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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加樂沒應聲，但是一聲不吭地伸手緊緊環住楚庭的脖子。

這是個比之前還要深還要長的吻。

一吻終了，唐加樂靠在楚庭肩頭，如墜雲端，竟是不知今夕何夕的飄飄然。

他們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千年前初遇的那個小山坡。這裡本就人跡罕至，入夜之後更是寂靜無聲，兩人緊緊依偎著，呼吸聲清晰可辨。

剛剛只是一個吻，而寂靜山林裡，盡在咫尺的呼吸和體溫翻捲起的波瀾，有時不是區區一個吻就可以封緘平息的。

唐加樂知道楚庭正盯著他看，也知道他為什麼盯著他看。

他想，楚庭大概是在人類的社會裡待了太久了，就這麼長成了一隻太過克己守禮的妖。其實，作為一隻在近月山上說一不二的老虎，在一些事情上強取豪奪，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唐加樂低垂著眉眼，僵硬地待在楚庭懷裡，一言不發地讓他看了很久。

他心裡有一桿天平，一會兒是迴避，一會兒是期待。

也不知楚庭是不是看出了他的糾結，最終，楚庭鬆開了他，笑著理了一下他的頭髮：「市集沒散，還想去逛逛嗎？」

「啊？」唐加樂猝然抬眼，又怕心裡起起落落的情緒從眼裡溜出去，急急忙忙低斂了目光，「好啊，那再逛逛。」

楚庭撐了一下地面緩緩起身，順手把地上的唐加樂拉起來：「剛好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說是再逛逛，其實楚庭帶著唐加樂回到市集上也沒再閒逛多久。

近月山是楚庭地盤，從頭到尾，唐加樂都沒有在要去哪裡要去做什麼這樣的事情上操過心，一直都是楚庭說去哪裡便去哪裡，楚庭說做什麼便做什麼，他毫不費力、毫不抗拒地在幻境裡的近月山被楚庭養成廢人。

於是，廢人唐加樂很輕易地就被楚庭帶到半山腰的一座兩層的小樓前。

那是一座金燦燦的小樓，彷彿整座樓房都是用黃金建造的一般，金光閃閃，富麗堂皇。

跨過門檻走進去，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的房樑上每隔兩三米就掛著一個鳥架，架子上站著一兩隻剛剛在外面見過的那種會發光的白色螢鳥，整個大廳散著近百隻這樣的螢鳥，將這裡映得輝煌明亮。

這些螢鳥簡直就是近月山上的電燈。

這麼多隻螢鳥的映照下，這個大廳幾乎亮成了演唱會舞臺。

唐加樂跟在楚庭身側，還沒走到大廳中央，就見大廳最深處的櫃檯後面快步走到一個像是掌櫃模樣的男人，矮矮胖胖的，笑容可掬，笑意多得那雙狹長的眼睛都盛不下了，溢到滿臉的褶子裡去。

他徑直朝楚庭走來，行了個禮：「百花樓掌櫃蘇曉笙見過山主。」

楚庭點頭：「我來取之前交代的東西。」

「請山主到裡屋坐會兒，我這就去給您取。」蘇曉笙邊說著，邊把楚庭和唐加樂引進一個單獨的房間裡。

房間雖小，卻裝飾得十分精緻。

這幾天楚庭與唐加樂形影不離，唐加樂猜測，他們說的楚庭之前交代的東西，應該不是如今的楚庭交代的，而是幻境攫取的這段千年前的時間裡，楚庭曾交代過的東西。

接著蘇曉笙去取東西的空檔，楚庭向唐加樂簡短帶解釋：「百花樓是近月山上最大的鋪子，只要肯出錢，無論想要的東西是在人族，還是在妖族，他們都能想辦法去帶回來。」

唐加樂問：「所以你那時買了什麼？」

「你猜。」楚庭看了一眼唐加樂脖子上的紅線，笑了笑，並不沒給出答案。

不多時，蘇曉笙依舊滿臉堆笑地回來，手裡用託盤託了個紅色的錦盒：「山主您看，這是之前您拿來的那塊白玉雕的玉珠，一共二十一顆，每顆珠子都以一位人族高人或者千年大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