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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開的杯子裡飄出熱氣,氤氳水霧遮擋住了夏桃的眼睛,而水霧後的男人也如霧裡花,水中月,遙遠卻撩撥人,一時間她臉頰莫名發燙起來。
她趕緊低頭喝了一口水,水溫並不燙,顯然被他事先晾涼過。
溫熱的水沖刷走了口腔裡的酸,可這股酸卻像是被衝進了心裡,心湖冒起了小氣泡,咕嘟咕嘟,檸檬氣泡水一樣,說不出來的滋味,叫她心臟跳快了好幾下。
宋知微靜靜看著少女,蓬鬆烏黑的頭髮編成了從未見過的髮辮,像是魚骨一樣從左肩垂下,襯得下頜小巧精緻,上翹的睫毛,秀氣的鼻子,每一處都像是生在他心尖上的那朵玫瑰。
他喜歡她。
這個認知再一次叫他熱血沸騰。
宋知微緩慢捏著指尖,視線越過她落在了外面,一群知青結伴而來,走在最中間的男人意氣風發,正與友人談論著什麼,彷彿陽光都聚攏在他的身上,吸引著無數人的目光追隨。
宋知微收回了視線,眼底湧出暗色的霧,厭惡,冷鬱。
「謝謝你呀,小宋同志。」
少女蓋上了杯子,遞還給他,似乎是怕他介意,特地解釋道:「杯口我拿手帕擦過了。」
宋知微沒有說話,默默接過,只是心底的聲音越發清晰——
不能急。
…
另外一邊的母女倆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中。
阿東嬸小聲問身邊的趙燕,「燕啊,你說那個宋知青是不是喜歡咱們小桃子?」
這照顧的太細緻了,只有剛處物件的小年輕才有這份耐心。
「估摸著有點意思。」趙燕側過頭靠到阿東嬸耳側嘀咕,「我之前去倉庫找小桃子,聽那些知青閒聊,有人就說起過宋知青,說他冷漠的很,對誰都愛答不理,可你看看今天他這麼個高冷的人,都巴巴跟著小桃子進縣城了,這要不是喜歡,那還能是什麼,就是小桃子瞧著對他好像沒那個意思。」
「這有沒有意思,處處都是意思。」阿東嬸老道的笑了笑,「小桃子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夏家就她一個,她那大舅大舅媽不太靠譜,要不是你表姑奶把持著,指不定早就鬧出什麼事情了。」
阿東嬸說起了趙德全夫妻嘴巴撇了撇,眼裡滿是嫌棄和厭惡,她在村裡雖說不愛跟那群婦人扎堆,可架不住地理位置好,家就在村口,平時那些人在槐樹下乘涼嘮嗑,她也跟著聽了幾耳朵,對於趙家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特別是結合前段時間那個李響的事情,阿東嬸算是摸清楚了這趙家夫妻倆的小心思了。
這誰是傻子呢?村子裡不是沒發生過吃絕戶的事情,舅舅伯伯要是有良心,那肯定會庇佑晚輩,可就怕這良心經不住利益誘惑。
趙德全那人可能還有點良心,但是架不住他婆娘一肚子壞水,阿東嬸一向不喜歡高麗,覺得這娘們裝,表面笑嘻嘻和善的很,但是所有關於侄女外甥女不好的話也全是她那邊說出來的,明明便宜沒少佔,卻好像自己貼錢給別人養孩子一樣。
說句難聽的,現在趙德全還能顧及著趙姥姥不亂來,就怕這耳旁風聽久了,到時候不管不顧的,要去奪外甥女的家產,畢竟趙家那老大也得娶妻生子了。
夏家那個大院子,可是讓人眼熱的緊。
「還是要有個男人,能幫著撐起這個家,起碼別人起了歹心時,還會有所顧忌。」阿東嬸幽幽嘆了口氣,不同於群裡其他人不願意女兒跟知青在一起,覺得知青窮,吃住肯定都要靠著女方,阿東嬸覺得知青反而是最適合夏桃的選擇,要是嫁給村裡人,那夏家的房子就不可能姓夏了。
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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