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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笠不禁好奇地睜開眼,見到裴晏禹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雙眼。車內黯淡的燈光讓裴晏禹清秀的眉眼像是水墨畫裡被暈開的那片朦朧,而雪白的肌膚做底,也沉進了一抹晦暗的色調裡。韓笠不禁扣緊了那隻被他握住的手,向前更近地貼近了裴晏禹的身體。
他仿若陷進了座椅裡,唇邊感受到韓笠撥出來的溫熱氣息,雙唇鬆了些。韓笠的嘴唇也鬆了些,繼而更深地吻了下去。
裴晏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任由韓笠支配自己的初吻。韓笠是如何用舌尖輕巧地挑開自己的牙關,又是怎樣溫柔地吮吸他的唇瓣,裴晏禹都記得不甚清晰。他同樣意識不到自己是否也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舌與他交融,耳畔什麼都聽不見。漸漸地,彷彿是熱了,或許是因為韓笠靠得太近的緣故。
不知為何,當裴晏禹的手順著他的手背撫上手臂,韓笠輕微地打了個抖。他為自己的這一反應而觸動,先一步睜開了眼。
裴晏禹的手仍扶著他的手臂,氣息因這個長吻而飄忽不定,雙眸中仿若全是如水的月光,盈盈地望著韓笠。韓笠捏住他的下巴,只怪車裡的光線太暗,他不能將裴晏禹更清晰地看清。
第17章鮮美的沼泥5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雙手卻始終緊握。眼看著就要抵達目的地,裴晏禹鬆開也掙開了韓笠的手。
他將自己的雙手交握在一起時,發現上面有許多汗,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還是韓笠的。
司機把車停靠在路邊,把車費報給他們。
裴晏禹手忙腳亂地翻口袋,卻聽韓笠說:“我來付。”他聽罷一愣,轉頭時,司機已經開啟了車內的燈。
不知是否是錯覺,裴晏禹看到韓笠的臉頰上似乎泛著淡淡的紅,額髮上彷彿也有晶瑩的水跡。
見狀,他下意識地又抿起嘴唇,上面好像還留有其實早已被他們吃掉的唇膏的蜂蜜香味。
下了車,裴晏禹驚喜地發現雨已經停了。地面依舊溼潤,可微風徐徐,縱然空氣裡依然留存著潮溼的氣味,但聞著十分清新。
“哎呀!”裴晏禹在計程車開走以後,突然叫了一聲,“你的傘!”
韓笠轉頭去看已經開遠的計程車,無奈地笑了笑,說:“算了。”
夜有些涼,月還藏在雲裡。裴晏禹的身體因為那個吻而感受不到寒意,在彼此短暫的沉默以後,主動地說:“我們先去吃晚飯吧。”
韓笠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走上前來撥開裴晏禹的額髮。他先是撥亂了,繼而又用指尖輕輕地掃理清楚,像是精心地裝扮一件玩具。
裴晏禹不甚自在地微微低著頭,可當韓笠的指尖觸碰他的額頭,哪怕只是頭髮被撩動,也令他感知到一絲難得的親密感。他發現自己其實控制不了程序和態勢,但不知為何,卻更心安了。
書上說,愛是熱,被愛是光。韓笠將手拿開,莫名地以為明月的光落到了裴晏禹的身上。
沿著古老的街道一路走,漸漸地可以在錯落的燈火之中聽到人說話的聲音。
這聲音是細微的,似是夜裡悄悄的喃語,時而又有雙腳奔過石板路時啪嗒啪嗒的聲響,尋聲望去,便能見到有小孩兒急急忙忙地從街頭跑到巷尾,躲一場莫須有的迷藏。
從街道兩旁隨處可見的商鋪便可見白日的熱鬧,但此時大多數商鋪已打烊,留下零零星星的幾家店,老闆也同稀少的遊客一般慵懶,或說普通話或說方言,與鄰舍聊天以消遣著多餘的時間。
韓笠儘管是本地人,古渡口卻一次也不曾來過。
他的母親韓小憐不屑於這種地方,在韓笠與她親近時,她尚且不帶他來玩,後來更是不會。
至於韓笠自己,他對時間的珍視令他沒有逛古街的閒情逸致,而裴晏禹則是他遇到的第一個想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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