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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臉色白一陣紅一陣,什麼也沒說就退下了。沈氏走過來聞了聞,皺著眉頭問:“你身上這是花露水的味道麼?聞著像是我們爺從山東帶回來的東西。怎麼用了這麼多?可別是半瓶子都倒光了吧?”
翠玉臉色變得更厲害,說道:“四老爺好意,我們幾個都有賞,我因為得了這個東西,覺得新鮮才多灑了些,哪裡就去了半瓶子了?四太太真會說笑。”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說道:“又不是沒見過花露水,怎的這般眼皮子淺?罷了,你下去吧。老三媳婦喝不得綠茶,我這裡有放涼了的白水,給她灌些下去,擦點藥油,一會兒就好了。”
沈氏卻上前一步說道:“額娘,若翠玉姑娘用的真是我們爺從山東帶回來的花露水,那可就不妙了。那是南邊的商人根據古方做出來的,用了許多藥材來配,其就有牛黃和麝香,這都是不利於孕婦的東西,媳婦想,說不定三嫂就是聞多了這個氣味才會難受,還是請位大夫來看穩妥些。”
這話說得老太太和其他幾個太太都變了臉色,翠玉刷的一下白了臉,連忙跪下道:“奴婢不是有心的,求老太太明察。”
老太太沒功夫理她,急急叫人去請大夫,又讓人把佟氏扶到旁邊房間的臥榻睡下,命人好生照料。不多時,大夫來了,診過脈,說道:“只是一時氣血不穩,好生安養,只要不再長時間聞那氣味,就不妨事。”
那拉氏請大夫開了方子,就去安排人抓藥去了。這邊沈氏沉了臉,對翠玉說道:“看來是你塗了太多花露水,又在三太太身邊站了這麼久,才讓她難受成這樣的。誰都知道那東西是用藥材做的,你當真不是有心的?”
翠玉咬著牙說道:“奴婢就是長了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種事,當真是不知道花露水裡有牛黃麝香。”
老太太喝道:“好了,吵什麼?!”她瞪了翠玉一眼,“你跟我老婆子這麼久了,怎麼就跟那起子沒見過世面的村姑似的?花露水那東西,用一點是個意思,你塗那麼多做什麼?還不給我滾下去?!”
她轉身對佟氏說道:“老三媳婦,你好生養著,等沒事了再回屋去。這次是我的人不小心,我定會給你個交代。”
佟氏弱弱地道:“只是小事罷了,額娘就饒了翠玉姑娘吧。”老太太一擺手,她也就不再說話了。
晚上回到槐院,張保又張羅著叫人送湯送藥,佟氏沒好氣地說:“行了,今兒在額娘那裡就亂了一天,你讓我安生些吧。”
張保訕訕地坐回她床邊,說道:“我這不是擔心你麼?那翠玉丫頭也是,怎麼就灑了這麼多花露水,害得你這般兇險。”
佟氏冷笑道:“還有什麼緣故?不就是跟那位翠英姑娘一個心思?想著把四弟送她的花露水多搽些,好讓四弟妹知道她有多得寵,真是沒腦子,真想被收房,就應當學大房的翠萍,事事以大嫂子為先,才有可能得個名份,像她這樣光會與人作對,難道四弟妹就不會給她使絆子了?”
她瞄了張保一眼,涼涼地說道:“說起來,她倒是比那位翠英姑娘積極得多,額娘開口那麼久了,也不見翠英來給我請安哪。”
張保笑了:“這話我聽著怎麼就那麼酸呢?你放心,我是絕不會把翠英收房的,二哥已經跟我說過了,他會另找一個好的來賠我,只是我已經謝絕了,改要了幾樣古董字畫。”
佟氏聞言一個機靈:“這麼說……”
張保使了個眼色:“我什麼也沒說。”躲過佟氏的拳頭,才又笑著道:“今兒有個好訊息,缺已經定下來了,是廣州同知。咱們很快就要出京了。”
佟氏呆了一呆:“廣州……這麼遠……”
張保笑道:“沒事,遠些也好,三藩才定了沒幾年,那裡正百廢待興,正是我大展身手的時候,而且山高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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