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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少年離開，卻見阿雪自己打破了要隱瞞的計劃，沒有否認自己愛慕他。

沈虞不由柔和了眉眼，又開始盼著昭告天下的時候，屆時，他們便可以日日相守，無人再有理由將他們分開。

——

玄清宗另一座冷清的山峰上，霽華照舊進行了每年一次的推演。

這位天機道大能曾多次告誡弟子，對於他們來說，少管閒事，才是長久之

道，在弟子領命離宗之時，他也說過修真界的命運不是紀無塵一介元嬰能承擔的，要量力而行。

平日處事冷漠，萬事不理的道君，卻在琈山秘境發現噩靈現世之後，每年都在推演何方會出現難以挽救的局勢。

世間苦難眾多，他測算沒辦法注意到一個村落，一個小宗門的覆滅，這些事即便沒有噩靈，也會發生，霽華推演的是會影響大局的麻煩會在何處發生。

就如陸雪意第一次去凡界見到的王城，噩靈當初就是引誘了心懷野望的修士去對付皇室，沒有龍運護國，凡界自然會亂，它們能藉機安穩發展，鍋卻完全是修士背的，可惜目的沒有得逞。

再之後的探測天機，卻沒發現什麼大麻煩了，因為謹慎的掌權者們早就開始跟噩靈玩陰的，掐滅了不少尚未燃起來的火星子。

噩靈那方損失了不少同族，定然察覺到了修士一直在追查它們的巢穴，也能看出諸多渡劫閉關都是假話。

霽華考慮到它們或許會報復，今年便提前推演天機。

觀星臺上，男人負手而立，細細看過密佈的繁星，良久，才回了洞府，執行道統功法去看南海佛門和滄月海域的未來。

一日過去，霽華在打坐時蒼白了臉色，他緩緩睜眼，想起看到的幾個短暫畫面，不由擰眉，為何佛門會是如此破敗的樣子，他分明沒有看到噩靈要圍攻那處。

宅在家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霽華根本不知道佛門在前些日子就被邪魔強行拆遷了，他聯絡了宗主說了即將發生的禍事。

華陽搖頭：「它們對這兩個地方可真是執著。」即便損壞不了神器，也偏要去搞事。

其實噩靈的目的也好猜，修佛之人慾望很淡，沒那麼容易被戾氣影響，也對剋制消除戾氣有大幫助，可以說是戰鬥中的救命大夫，當然也是噩靈最針對的一方勢力。

至於滄月海域，按照霽華的說法，是海水出問題了，這地方也很容易下手，海域遼闊，噩靈隨便找個地方投點東西，高階妖修就不說了，尋常魚類和低階小妖肯定會出事。

佛門那邊地方就那麼大，還能防備，海域可如何是好？

「霽華可能算出海域那邊具體是何處出事？」

「不在岸邊。」

其實這說了等於沒說，因為他預測到滄月海域那邊畫面的時候，眼下全是蔚藍的海水，一塊礁石，一座小海島都沒有，這要他如何確認方位？

「那時間……」

「三個月之內。」再詳細推演，具體到某一天也不是不行，可那樣會反噬加倍，下一次推演之時，便會勉強了。

華陽點頭，看著水鏡中唇色泛白的臉，「你身體可好？丹藥不夠了就去找遙清，別裝作輕鬆的樣子，逞強硬抗。」

這次他幫了佛門和妖域，就是側面改變了整個修真界的未來局勢，自己知曉就算了，決定說出口的瞬間，便反噬加身。

病弱氣讓這位俊美纖瘦的道君多了幾分破碎感，男子冷淡地道了一聲無事，稍稍抬手撤去了水鏡。

華陽心哽：「……」說！你跟青衍是不是意外分散的親兄弟！

——

聽了天機道的預言，慧智住持決定先暫停修葺寺院的計劃，免得剛修好又因為鬥法給毀了。

妖域那邊可沒有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