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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師父。」
武鳴瞭然地點頭,輕嘆一口氣:「涉及到蘇先生的事情,其實不該我說,但這是他的傷心往事,想必也無法對你言明。我所瞭解的事情,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還是個支離破碎的故事。」
「他和程宗然都是詹懷太子的生死之交,先帝當初一定要見到我的屍體,蘇先生無法,收買了其中一位錦衣衛,設計用一具死嬰偽裝成我去交差了。事情雖然成了,但是先帝對詹懷太子一黨趕盡殺絕,蘇啟和程宗然首當其衝。」
「程宗然乃是武將,大燁朝正在戰亂時刻,先帝動不了他。而蘇啟只是個大夫,蘇家雖是杏林世家,但是卻無實權,殺了他們沒什麼損失,因此蘇家於某日被全家滅門。」
「先帝為了折磨他,連一絲誣陷計謀都不肯用,直接派了一隊暗衛,在青天白日之下殺進去,將蘇府上下五十六口全都斬於刀下,連蘇先生三歲侄兒都未能倖免於難。」
聽到這裡,溫明蘊的心底十分不好受,頭皮發麻。
蘇啟是她的師父,雖說當時兩人的師徒情分,算是她死磨硬泡,加坑蒙拐騙得來的,主要就是為了師父手裡的藥,但師父待她恩重如山,聽到蘇家如此慘狀,她立刻就想到師父的經歷,多年未曾娶妻生子,甚至連朋友都沒有,一直形單影隻。
「先帝真是個變態。」她忍不住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來。
男人點頭:「他本就是個狹隘自私,陰毒極端,目光短淺的無能之輩。」
「後來呢?」溫明蘊忍不住問他。
「先帝未曾殺他,他從宮裡下值回府之後,就看到了蘇府的慘狀。」男人說到這句話時,語氣也無法保持平靜了,尾調帶著幾分壓抑。
溫明蘊的眼眶則是當場就紅了,她稍微設想一下那個場景,就忍不住全身發抖。
蘇府慘遭毒手的時候,蘇啟當時還在太醫院輪值,肯定是毫不知情。
說不定他那日回府的時候,還因為當日宮中沒有貴人請脈,而感到輕鬆愉悅。
結果當他心情甚好地推開府門時,卻看到了滿地都是腥紅的鮮血,以及殘肢斷臂,地上躺著的都是他至親之人,明明他早上走之前,還去給長輩們請安,等回來之後,他們已經面露驚恐地倒在血泊之中。
那種衝擊完全能毀掉一個人,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
第168章 武鳴是我
武鳴見她眼眶通紅,情緒激動,眼神之中泛著幾分悲憤,伸手將她撈進懷裡。
「是不是想罵人?罵吧,那狗皇帝還不知道被多少人背地裡罵過。實際上如今登基的這位,能坐上這位置還是靠先帝睜眼瞎,結果等他上位之後,他對先帝也透著不滿,就差廣發罪名昭告天下了。」男人冷笑一聲,冷嘲熱諷道。
「一個是不得好死,另一個是小人得志。」
溫明蘊撇了撇嘴,掏出繡帕按了按眼角,「我才不罵呢,還髒了我的嘴。」
「是不是有點冷,我們回去吧?」武鳴問了一句,作勢要摟著她起身離開。
溫明蘊一把按住他:「休想,你的事情還沒交代多少呢,走什麼走?你是如何跟你兄長搭上的,又是如何扮作他的,還不被人發現?」
男人苦笑了一聲,舉起雙手討饒:「我還以為說些蘇先生的事情,能把你的注意力拐走呢,竟然沒成功。」
「在這種關鍵時刻,跟我耍心眼,那肯定是不成功的,你以為我是程晏嗎?」溫明蘊白了他一眼。
她說完之後,夫妻倆對視一眼,又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是把程晏當成一種形容詞了。
「我是被程家的影衛救下的,東宮一直被先帝監控,詹懷太子身邊的人手不足,程將軍怕詹懷太子死於非命,所以給了幾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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