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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銀員看了一眼他們小推車裡的東西，點了點頭，抬手指了個方向，說：「前臺辦理一下手續就可以。」

連琛沖收銀員道過謝之後，推著小推車去了前臺，交了押金後推著小推車出了商城。

「不好意思啊，我太久沒回來過年，也不知道能給媽買點什麼，這會兒看見什麼都想買，一不小心拿了太多了。」姜亦旋帶著歉意道。

連琛搖了搖頭說「沒事」，推著小推車往家裡方向走。

奶奶眼尖看見了他的手上還貼著膏藥，心疼地拿過他的手看了看：「怎麼了呀這是？手受傷了嗎？」

「沒事兒，職業病。」連琛抽回手沖奶奶笑笑說，「不礙事。」

「小琛手受傷了的話要麼我來推吧？」姜亦旋稍稍挽起袖子，接過推車。

連琛想了想，推車裡的東西雖然多，但是推起來也不要什麼力氣，便鬆了手給姜亦旋推，他自己去到奶奶身邊攙著奶奶了。

三個人慢悠悠地轉回了家。

姜亦旋把那些禮盒啊什麼的七七八八地堆在客廳的腳落裡，奶奶拿著買的中國結平安扣小金魚遞給連琛讓他在家裡掛起來。

連琛輕車熟路從餐廳端了椅子出來，踩在椅子上將這些東西掛起來。

掛到第三個中國結的時候，小鳥兒從二樓飛了下來，腦袋頂著天花板踩在中國結的頂上。

連琛看著他倒也沒說話，每到春節的時候，家裡掛了些什麼小鳥兒都要飛上去踩兩腳，連琛和奶奶都已經習慣了。

「小琛。」奶奶從雜物間翻出筆墨紙硯，「來幫我磨墨。」

連琛應聲走到餐桌旁邊，奶奶將對聯的紅紙鋪在桌子上，連琛去到一旁給奶奶磨墨。

姜亦旋也站在另一邊看著奶奶。

墨磨好了之後奶奶潤濕了毛筆，下了第一筆。

連琛的字是奶奶一手教出來的，奶奶的字跡也不像她人一樣溫婉，反而遒勁有力，一副對聯寫的姜亦旋連連稱讚。

啾啾在外面玩夠了中國結，撲騰著翅膀進了人群，站在了連琛肩膀上。

連琛手上還拿著墨棒，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後開了口：「不玩兒了？」

啾啾乖巧地「啾」了兩聲，撲騰著翅膀試圖飛上奶奶的肩頭。

「哎呀！」姜亦旋和啾啾的相處時間實在是太少了，之前啾啾怕人的時候能不見就不會見她，這會兒啾啾已經不怕人了，沒了顧忌，反而是姜亦旋看到小鳥兒突然朝她飛過去嚇得手一揮，啾啾不偏不倚掉進了硯臺裡，染了一身墨。

啾啾兩眼冒金星，前兩天弄了一身牛奶，今天弄了一屁股墨，他有些欲哭無淚。

「哎喲沒事兒吧？」奶奶趕忙喊連琛去拿了毛巾把啾啾從硯臺裡撈了出來，「快帶去洗洗，這一身墨水兒髒的喲。」

啾啾被毛巾包裹著，白色的毛巾很快洇開了黑色的墨跡。

「不好意思啊……」姜亦旋拍著胸口說，「它突然飛過來嚇了我一跳。」

連琛點了點頭，帶著啾啾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我也太慘了吧，我這兩天怎麼回事呀？」啾啾嘟著嘴說。

連琛揉了揉他的腦袋，逮著他進了浴室，在洗手池放熱水拿沐浴露給他洗羽毛。

墨水和牛奶可不一樣，牛奶洗掉後頂多留點兒味道，墨水沾上羽毛可真的是難清洗。

「要麼你變一下，自個兒洗？」連琛說，「沾羽毛上我不敢搓。」

啾啾嘆了口氣，變成了人形。

雖然啾啾穿了睡衣，但是墨水已經洇過睡衣粘在了他的身上，啾啾嫌棄的脫下了墨跡點點的睡衣，白皙的面板上沾著黑色的墨跡。

連琛看著啾啾雪白的背和漆黑的墨形成的強烈對比，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