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丑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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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表演也就三五分鐘，花樣也就這兩樣了。沒什麼新意的又轉幾圈，再翻個跟斗。這次鞋也飛出去了，他們竟然還去搶。

最後我乾脆也不謝幕了，把球都扔下臺，不知為何，看到他們去搶，我就覺得開心。

我只穿著一隻鞋走下的舞臺，身後還有笑聲歡送。我一路走一路抱怨，這次為藝術犧牲大了。

下臺第一件事就是把表演服脫了，然後到廁所裡洗臉。鬱悶的是這口紅難洗得要命，這讓我覺得唐老師的口紅一定很貴。

後來我才知道，洗口紅是不能直接用水洗的，要用卸妝水。我一男生哪知道這些，頂著滿臉的紅印子去找女生求助，她們不是笑話我就是不肯借，最後還是朱美珍跑到後臺給我了一瓶卸妝水。

洗乾淨臉時，整個文藝匯演都結束了。大家看起來都是喜氣洋洋，就我一個人陰雲密佈。

唐老師拿了一張獎狀回來，放到我面前，笑道:“梁寶，怎麼拿了第一還愁眉苦臉的，你為班級爭光了，應該開心才對。”

“嗯，應該的。”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那麼想。

我看了看獎狀，上面寫著“柳湖高中四十週年校慶文藝匯演曲藝類第一名”。幸虧不是寫節目小丑拋球，否則我會忍不住把它撕了。

雖然下午放半天假，但很多人收拾完收尾工作時都下午三四點了。我在樓下晃了好久，等著把卸妝水還給朱美珍。

不少回家的同學認出了我，女生邊走邊捂嘴笑。男生調笑道:“小丑演得不錯啊，本色演出吧。”

說得多了我也心煩，再來一個時，我心裡冷不丁冒出一個字，“滾！”

那位同學還真的立刻躺在地上滾了起來。看他的手掌擦傷，衣服劃破，我真是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趕緊默唸道:“請你快走回家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那同學這才起身離開，看得旁邊的同學不知如何形容才好。我從頭到尾都沒看他一眼，不關我事。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朱美珍才出現，我把卸妝水遞給她，“謝謝你了，不然今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笑道:“小事，不過你今天的表演真的很精彩，那些搞笑橋段像是真的一樣，你很有表演天賦啊。”

那是什麼表演，根本就是真的。別人這麼誇我的話，我估計又要生氣了。而對於於她，我只能謙虛說道:“哈哈，是嗎？隨便演演而已。”

“那明天還去補課嗎？”她這次問得沒有害羞，都習以為常了。

我不好意思說道:“恐怕不行哦，我約了朋友，讓他教我練金。”

“鍊金?”她驚訝道:“你還有道士朋友?”

也不知道她想到哪裡去了，我只好把董放把電路板鍊金換錢的事告訴了她。

她聽了也挺好奇的，“我能去嗎？”

我想都沒想就說:“可以啊，你下午兩點來找我。”

說完我就覺得不妥了，人家是千金大小姐，陪我去廢品站，朱叔叔知道了還不被他打死?

可這時有人從背後摟住了我的脖子，不用看我都知道是陳自立，只有他才那麼喜歡摟我脖子。

朱美珍瞬間就回復了常態，紅著臉低下頭，小聲說道:“就這樣定了，我先走了。”

我還是比較喜歡她這個樣子，只是最近看不到了，這還託了陳自立的福?只是這個大嘴巴會不會亂說?

我僅僅就是歪頭看了他一眼，他竟然就懂了，問道:“你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你拿了個第一名啊，晚上慶祝一下?”

他也不知道從哪裡沾染的壞習氣，開始喝酒了，有一次醉醺醺的回到宿舍還被老師逮了個正著。可他完全不當回事，一有什麼好事就喜歡攛掇別人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