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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從他身後照來,將那影子淺淺的投到牌位上,他搓著手,低頭,再抬起來時,兩頰有點紅。
冬至,我…我…我吃的餃子…,蓮藕肉的,」他有些結巴,說話時,手不自覺的去捏著袖子,喉嚨癢癢的,他咳了兩聲,肩膀佝僂下去。
手心臥著星星點點的血,他胡亂用帕子擦淨,扔進了炭盆裡,火苗子蜂擁而至,吞卷著帕子,很快燒成通紅的灰燼。
牌位上的陰影慢慢落下,露出小字。
沒有稱謂,只有名字。
孟珺」
香灰掉到案上,宓烏攥著袖子,仔細擦去。
昨夜下雪了,攻進京城的時候,容祀攔了副棺材回宮。」
他一口氣說完,憋得臉通紅,他舒了口氣,「我還以為他能拿人怎樣,誰知啟開棺材後,對著那小姑娘發了三天花痴。」
自然,他是不肯承認的。」
十八年了,他就沒對著別的小姑娘如此執迷過,我還以為…還以為把他養壞了,那我就真的對不起他,對不起你。」
原想著,他身邊有了人,我就…」
宓烏嘆了口氣,摩搓著手掌欲言又止,「你有沒有…吃餃子,我記得你愛吃蓮藕肉,…我…我也不是…」
容祀把小姑娘弄進了小廚房,你說他有沒有私心?還當我不明白,我只是裝糊塗罷了。
他對人家不僅壞,還很兇,有點像…像你最開始見我的時候。
我這麼說,你又該生氣了。」
香灰燃盡,宓烏擦了擦眼角,起身。
途徑西市口,在小攤小販的叫賣聲還有人群熙攘的推搡中,他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孩子,赤著黝黑的腳,半截埋進雪裡,一雙小手凍得青紫交加,低垂著眉眼,蓬亂的頭髮遮不住那雙因為驚恐而四下躲避的眸子。
宓先生,要不要繞條路?」
趕車的小廝放緩了速度,瞧著被堵到水洩不通的路口,勒緊了韁繩。
宓烏挑開簾子,餘光一瞟,便看見那孩子同樣抬起頭來,怯生生的眉眼像是一把刀,嗡的一下釘到他胸口。
也是一個下雪天,他被人打的渾身是傷,昏倒在巷子裡。
天冷的像要將萬物凝成冰凍,他像只苟延殘喘的狗,窩在牆角,不斷地打著顫,當意識開始渙散的時候,他出現了幻覺。
也許是要死了,明明大雪紛飛,可他卻覺出一股炭火的溫熱,恍惚間,好像還能聞到兒時母親身上的藥香。
淡淡的,很近卻又很遠。
飄忽不定。
先生?」小廝見他分神,不禁又喊了聲。
與容祀相依為命十幾年,經歷血腥,戰亂,內鬥,宓烏早就不會輕易同情什麼,可當那孩子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像條被遺棄的狗一樣,攏著肩膀,惶然無措的躲避過往的行人,他的心,難以遏制的被觸動了。
宓烏落下簾子,吩咐趕車的小廝:「帶上吧。」
下面的人摸不準宓烏的心思,因為那孩子回去後,只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宓烏卻是沒有給他診治。
六七歲大小的人,見誰都一副畏懼惶恐的模樣,牆角門後成了他最愛待著的地方,尤其是看到宓烏的時候,孩子總會咬著嘴唇,既害怕又討好一般,硬著頭皮從牆根走上前,小手拉拉宓烏的衣角。
先生…」
宓烏帶過孩子,只一個,就是容祀。
他對待容祀的時候,極盡耐心與慈愛,恨不能掏心掏肺,把自己所有好的都給他。
他也覺得自己是個好人,直到看見這個孩子。
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可以如此冷漠。
哪怕他再像當年的自己,他也早沒了那種熱切的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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