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問題的是我，錯的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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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靜一時怔然，似乎在辨認眼前的女孩到底還是不是那個性子有些冷，能將驕傲寫在臉上的柳清河。

不管是今早她讓自己去和許安道歉，還是現在的失態模樣，完全完全都不像是她。

那樣驕傲高貴的柳清河，怎麼會這樣呢？

而更讓徐靜沒法接受的是，原先的高嶺之花此時昂著頭，沒有哭出聲來，可臉頰上已經掛著兩行清明淚水，但從她口中說出一句一句的言語，卻是讓徐靜的臉色變得萬分難看。

“你說，這樣的喜歡，來的太容易，也太廉價。”

“你說，這樣普通的髮夾配不上我，丟了才是。”

“你說，許安這樣幼稚又懦弱的男生，一樣是配不上我。”

“你說，都要畢業了，讓我應該要和他徹底撇清關係，免得他糾纏到大學去。”

“你說，我只要稍微走得慢些，他一定會和以前一樣，就像小狗，你摸摸它的頭，喂些吃的，它就會搖著尾巴屁顛屁顛跟回來。”

幾句言語之間，徐靜的內心除了憤懣外，卻也有些慌亂。

一直以來，她都以柳清河唯一的好友身份為傲，更是享受他人目光聚焦少女時，偶爾分潤到她身上的羨慕。

她也依靠著這個身份，同樣享受著那些追求柳清河的男生們的討好，更能肆無忌憚地任性調侃，任性取笑那些男生。

也能夠以好朋友的身份，給少女提出許多許多的意見，以及包含著自己某些私念的提議，柳清河幾乎會全數接納，這也讓徐靜十分享受。

可徐靜也清楚，這些全都是建立在她是柳清河身邊唯一一個朋友的前提下。

柳清河說的每一句，都曾是自己親口對她說。

“清河，是我說的不對，是我的問題。”所以她果斷認錯，想要安撫柳清河。

“不是你，”

少女卻只搖搖了下頭，情緒已經慢慢穩定下來，她輕聲說著：“有問題的是我，錯的也是我，因為我一直，一直也是覺得你說的對，就算有時候覺得不合適，也是不在意。”

徐靜的表情已經從難看變成了無措，只有她知道這個看似事事不在意的少女，真實性格到底有多麼執拗。

或者說，偏執的，有些可怕。

她也已經明白過來——柳清河，並不是像她像自己認為的那般，一點也不在意許安。

“清河……”徐靜欲言又止：“你不，不會是喜歡他許安吧？”

喜歡？

或許是吧。

柳清河抿了下唇，不知該如何回答，又是陷入良久的沉默。

她只是知道自己，一丁點兒都見不得許安冷落她。

“以後，我不會聽你們的了。”

少女的聲音依然有些輕，但表情尤為認真。

……

……

午休過後，徐靜把柳清河送到校門口，整個人也有些心不在焉。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徐靜還是那樣覺得：“你許安除了那一張臉，身上還有哪一點值得人喜歡？更別說讓堂堂柳清河在意了。”

徐靜絲毫不覺得是自己太過苛刻，完全只是因為許安真的太過差勁。

這樣的男生，明明連追求柳清河的資格都沒有才是！

至於柳清河為何如此，徐靜只認為是許安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才讓她有所如此之大的改變。

性格冷漠，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意味著單純。

或者說，好騙。

“真是該死啊，竟然讓我一次一次地難堪。”矮個少女越想，心中越是怨恨。

一切明明都是許安的錯。

故意在柳清河面前陰陽怪氣自己，還擺譜想要讓自己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