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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容,你敢抱我嗎?」
「如果你敢抱著我,我就敢從這裡跳下去。」
那時候,他以為這是一句玩笑話。
彼時,他尚不明晰自己的內心,或者說,他不敢去明晰自己的內心。
不敢以這樣的身份,對她說一句情。
不是他不想抱,而是他不敢去碰她。
而現在,看著那麼明明畏高的女子,卻站在眾人口誅筆伐的高臺之上。
他走上前,欲張開雙臂,說一聲。
阿音,下來,我抱著你。
不等他開口。
臺上陡然寒光一閃。
佛子兀地皺眉。
眾人驚愕地看著,身形單薄的女子執著那柄金紋遊蟒刀,竟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葭音聲音顫慄:
「我視若明月,怎麼都捨不得碰的人,豈可容他人汙衊羞辱。此刀乃聖上之物,承通天意,我今日願以死向天地明示,鏡容聖僧絕非淫盪汙穢之人!」
話語畢,寒光至,眾人心下一凜,下意識地躲避開那血腥殘忍的場面,卻都從心底裡生起一道無可名狀的淒寒。
葭音緊緊攥著匕首,就往心口而去——
身側陡然一陣疾烈的風,激冷入肺的寒氣中突然摻雜了幾分溫暖的佛香,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再抬眼時,只見鏡容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側,緊抿著唇線,一把將她手裡的東西奪了去。
她手上一失力,雙腿下意識地一軟,就要往後跌。
鏡容張開臂,納住她,睫羽微不可查地顫動著,攥著匕首的手指已泛青。
「你不該這樣救我……」
被這樣溫暖的懷抱裹著,葭音後知後覺感到害怕,一時間,竟不想「以死明志」了。
她的耳邊突然響起那句:我家三師兄會的本領可多了,琴棋書畫、醫道律法、天文地理……還會武功兵法呢。
他是這樣好的人。
耳邊是獵獵的寒風,她將臉靠在鏡容懷裡,絕望地闔上眼。
「你是這樣好的人,到頭來,我卻成了你此生最大的罪證。」
她摸了摸鏡容的眉骨,聲音裡有了顫抖的哭腔,
「你身上這道罪名,就再也洗刷不乾淨了啊……」
對方抱著她,聲音微熱,「洗刷不掉就不洗了,沒有人是完全乾淨的。」
「可你是鏡容,你不一樣……」
「一樣,」他道,「我與你,都是一樣。」
沒有世俗之中,所謂的高下立判,沒有男女、階級之間的溝壑。她傾仰於他,愛慕於他,他亦是如此。
鏡容把她扶著,讓她靠在身後的臺階上坐下來。
「你要做什麼……?」
看著面前這雙眼睛,葭音忽然一驚。
鏡容道:「做我理應做的事。」
他從疏奏臺上站起。
七七四十九曾疏奏臺,他並未站在最上一階,卻莫名的,有一種睥睨眾生的臨視之感。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鏡容,在世人眼裡,鏡容法師一向是溫和的,仁慈的,悲憫的,他們從未見過……他眼底的冷意。
寒風中,佛子舉起手中匕首,字字鏗鏘有力。
「此乃聖上欽賜於梵安寺,」他睨向高臺之下,「貧僧,乃聖上之皇長子。」
皇長子?!
「不可能!」何氏一怔,立馬反應過來,「這是聖上的匕首不假,但你……怎麼可能是聖上的皇長子?!你這罪僧,休要胡言亂語!」
不等臺下騷動,寺門外突然傳來獵獵的馬蹄聲,緊接著便是桌球的、兵器接地之聲,不過頃刻,便有何家的眼線跑了進來。
「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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