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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生得骨肉勻稱,看上去極有力道。佛珠串被捻著停滯了下,須臾,佛子伸出手。
林子宴一愣,還是下意識地將佛珠接過。
淡淡的佛香自指尖傳來。
青衣之人皺著眉頭,顯然不知對方何意,面色迷茫。
「不知林公子是否知曉當下朝中之事,何氏專權,趁著聖上龍體欠安,於城中設護城軍。貧僧方才一路走來,護城軍密佈,幾乎遍及皇城各個繁華街道。」
林子宴的眸光閃了閃。
「貧僧乃出家人,本不應干涉朝堂內外,只是眼見著護城軍明為官軍,實為官賊,仗勢燒殺搶掠,欺壓城中百姓,目中無人。」
「你是說……」
話剛出口,林子宴又一下子噤了聲,聽著身前之人的話,他只覺得從後背處傳來一陣刺骨的涼意,竟不禁打了個寒顫。
對方說了兩個字:「何聿。」
這讓林子宴忍不住捏緊了剛拿到手的佛珠。
何聿此人,林子宴怎能不知曉?此人乃當朝貴妃娘娘之父,手握重兵,平定敵寇戰功赫赫。自從齊崇齊老將軍告老還鄉後,整個大魏軍隊幾乎是何聿一個人說了算。在朝堂中,其氣焰囂張,目空一切,但因為這一層兵權,明面上無人敢與之為敵。
也就是因為有這樣一個父親。
何貴妃在後宮裡高枕無憂。
而如今——
鏡容想起沈星頌的話來。
皇帝身體每況愈下,正是立太子之際。
何貴妃雖無誕下龍嗣,卻收養了一名皇子。
「所以呢?」
林子宴還未聽懂他的話。
他只是隱約覺得,眼前這位梵安寺聖僧,將要幹一件大事。
「何氏專權,」鏡容垂下眼睫,「大魏要變天了。」
忽然一道驚雷,自天際劈下。
雷光夾雜著刺眼的閃電,將佛子的面容映照得煞白!
方才還是晴空萬裡、旭日和煦,眼下卻是烏雲密佈,殘雲與冷風席捲著,洶湧而來。
這一場大雨來勢洶洶。
所幸二人站在廊簷之下,才未被這雨水淋濕。
林子宴轉過頭,高聲喚下人去取傘。
細細密密的雨簾,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溜一溜兒地從屋簷上傾落下來。噼裡啪啦地砸在石階上,聽得人莫名一心慌。正出著神,下人已取來兩把骨傘,林子宴接過雨傘,清了清嗓子。
「你先退下罷。」
「是。」
他一手攥著佛珠,一手將雨傘遞到鏡容面前。
佛子輕言了聲,多謝。
與這雨水一道而來的,還有滿院子呼嘯的風聲,他們二人立在長廊的風口正盛處,疾烈的寒風吹鼓鏡容的衣袂,冰冷冷的雨水落在佛子袈衣肩頭。
他雖是出家人。
卻也未能在這滿城風雨中,纖塵不染地全身而退。
更何況……
林子宴攥緊了傘柄,望向身側之人。
瓢潑大雨之下,他一身皎皎風骨。在他的眉眼中,林子宴能看到大廈之將傾的悲色,看到亡也百姓苦的哀痛,看到外戚專權隻手遮天的憤然。
更多的,他在對方這一雙清冷自持的眉眼中,看到仁慈,看到悲憫,看到大愛與小愛激撞的陣痛。
他這一生,堅守道義,克己守禮。
恪守的並非僅是佛道,更是天下之大道。
「我愛她,她與佛經一般,都是貧僧所堅守的道。」
他的聲音穿過這一片風雨。
「在泉村時,貧僧曾為夫人寫過一份婚書。」
「婚書,」林子宴不解,「這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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