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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樂寧愣住了。

傅禾茵低下頭記了幾筆。

霍樂寧有些費勁地回想，機器人是沒有年齡的，只有使用年限，但是傅禾茵這麼一問，他居然真的有了些模糊的記憶，與此同時，他也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想不起來。

&ldo;我住的地方，沒有鏡子。&rdo;他道，&ldo;所以我不知道自己都是什麼樣。&rdo;

他頓了頓，&ldo;但是我記得，剛開始我得仰著頭看他們。&rdo;

他試圖比劃：&ldo;這‐‐麼高。&rdo;

房間裡的人都被他的動作逗樂了。

只有湛崢沒有笑。

他看著霍樂寧無知無覺的側臉，攥緊了掌心。

傅禾茵也沒有笑，她看著面前的oga：&ldo;他們都是誰呢，可以說說麼?&rdo;

&ldo;很多人的。&rdo;霍樂寧坐回去，認真地回答她的問題，就像課堂測試，&ldo;有霍默文，還有納塔莉姐姐……嗯，納塔莉。&rdo;

他頓了頓，因為不想再叫那麼親暱的稱呼。

然後他才道：&ldo;還有很多人。&rdo;

他數出了幾個名字，旁邊的工作人員不再笑，低頭挺嚴肅地記錄，然後小聲交流。

&ldo;亞塔的人。&rdo;

&ldo;有幾個我們比較熟悉……另外的?&rdo;

&ldo;可能是研究人員。&rdo;

&ldo;說起來這個霍默文是誰，好像沒什麼印象。&rdo;

&ldo;化名吧，能跟納塔莉接觸，必然是亞塔的高層。&rdo;

霍樂寧認真地聽著，然後他補充了一句：&ldo;不管他們是誰，他們都告訴我，我是一個機器人。&rdo;

所有人都安靜了一瞬。

傅禾茵看著他乾淨的眼睛，說不清是什麼滋味：&ldo;所有人。&rdo;

&ldo;嗯。&rdo;霍樂寧道。

有人倒抽了一口氣，霍樂寧抿了抿唇，看一旁的湛崢。

湛崢握緊了他的手。

&ldo;沒事。&rdo;他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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