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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機器人小明遊蕩了過來。

&ldo;寧寧。&rdo;他道，&ldo;有一條先生的留言。&rdo;

霍樂寧選擇了播放。

湛崢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他蹬了蹬被子，有點不好意思。

但湛崢顯然沒有不好意思。

&ldo;寶寶。&rdo;他道，聲音裡帶著饜足的啞意，&ldo;我有點事在地下室，一會兒解決了就上來，起來了就乖乖吃早飯，等我回來。&rdo;

霍樂寧皺了皺鼻子。

&ldo;寶寶&rdo;這個稱呼讓他有了很糟糕的聯想。

昨天晚上，湛崢就是一邊叫他寶寶，一邊哄著他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

總之，很過分。

他把自己埋在被子裡裝烏龜，也不想搭理小明，小明只好先下去準備早飯，等他走了，霍樂寧才慢吞吞地爬起來。

他的臉有點燙，但竭力保持著鎮定。

儘管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

不過很奇怪的是，除了不好意思，他好像並沒有其他什麼特別的情緒。

哪怕是不好意思這樣的情緒，也是很輕盈的。

像是漂浮在空中的小羽毛。

霍樂寧在房間裡轉了好幾圈。

他還不太餓。

然後，他餘光瞥見了一旁躺著的小機器人，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它開啟了。

小機器人的眼中閃過一串資料。

沉寂了許多時日，它身上的光芒重新亮了起來。

霍樂寧看著有點開心，又有點愧疚。

他不是故意把他的好朋友關機的。

只是……

他知道，如果阿爾洛在，一定會阻止他把自己是個小機器人的事告訴湛崢的，這是他們一起做了很久的計劃。

&ldo;對不起。&rdo;他小聲道，&ldo;阿爾洛。&rdo;

然後，他頓了頓，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的秘密。

&ldo;但是阿爾洛。&rdo;他道，&ldo;我好像真的不是一個機器人。&rdo;

他的眼中閃著一點不好意思但又格外明亮的光，&ldo;湛崢也這麼說，我以前不相信的，但我現在好像也感覺到了。&rdo;

他不像機器人，也不像人類。

但兩者相比，他還是更不像機器人。

他對著小機器人絮絮叨叨，&ldo;我現在腰有點痛，機器人不會腰痛的吧，我感覺帶你去修理，你都不會痛，而且我控制不住我的發情期，還有，湛崢說……&rdo;

他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了一點薄紅。

過了一會兒，他道：&ldo;湛崢……他胡說八道。&rdo;

他突然出了神。

他想，如果他不是機器人……

那麼他和湛崢，是不是就沒有了阻礙。

那他喜歡湛崢麼?

他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湛崢肯定是對他來說很重要的。

嗯……

和阿爾洛還有聞星樂一樣重要。

啊，還有小明。

他胡思亂想著，卻突然發現，面前小機器人的頂燈又亮了起來。

他愣住了。

猶豫了幾秒，他試探性地道：&ldo;阿爾洛?&rdo;

機器人沒有說話。

片刻後，一道溫和的男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