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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陽光下顯露出了一種非常漂亮的顏色。晶瑩剔透，像是被削薄了的寶石。

霍默文瞥了一眼：&ldo;你發現了。&rdo;

&ldo;這是。&rdo;霍樂寧看著他，&ldo;什麼。&rdo;

霍默文突然笑了笑，眼睛裡是霍樂寧看不清的神情：&ldo;你不是猜到了麼?&rdo;

霍樂寧抿緊了唇。

他的確猜到了。

霍默文最近並沒有透過晶片聯絡他，大概是因為不確定他是不是跟湛崢在一起，從這一點上，霍樂寧覺得，他也沒有那麼無所不能。

但是如今的這塊不明物體又在提醒他。

他還在。

拿到晶片之後，他先把手上的東西往阿爾洛的身體裡嘗試了一下，發現並沒有可承載的區域。然後，他又開啟了個人終端，也無法讀取內容。

到了最後，他突然想到了霍默文當時跟他說的話。

他說，他會證明。

霍樂寧突然明白了，這就是他的證明。

只是，霍默文不允許他逃避，如果想要知道這份證明究竟是什麼，他就要自己去找霍默文。

-

霍樂寧從回憶中回過神。

他發現霍默文正在看他，以一種他看不懂的眼神。

他怔了怔。

&ldo;霍默文。&rdo;他道。

&ldo;你該叫哥哥。&rdo;霍默文取了帽子。

&ldo;……你又不是我哥哥。&rdo;哪怕霍樂寧是個機器人，他也覺得莫名其妙，&ldo;你好奇怪。&rdo;

於是霍默文也回過了神，他頓了頓。

&ldo;終究有些感情。&rdo;他語氣很淡，像是自言自語，&ldo;終究……&rdo;

他又透露出了一種神經質的模樣，跟他在晶片裡的聲音差不多，但是這回，霍樂寧看到了他說這些話時候的樣子。

沒有什麼表情，眉眼冷淡。

然後他道：&ldo;來吧，我告訴你這是什麼。&rdo;

他接過晶片。

下一秒，霍樂寧的頸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

他的身後，機械手悄無聲息地自車頂收回，像是鬼魅。

霍默文接過已經昏迷了的人。

柳葉窗開啟，他的身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沖他點了點頭，站起了身。

如果霍樂寧還醒著，就會發現，這個醫生有著一雙頗為熟悉的眼睛。

但是這會兒，他已經又陷入了夢境。

他做過不太多的夢，有好的，有壞的。

但是它們都讓他印象深刻。

有的時候他會重複做它們，而它們之間就像是一串珠子串成的手鍊，缺少任何一顆都難以成形，又像是一塊拼圖。

今天，他夢到的是其中的一塊。

那是他被喬舒亞帶走時做過的夢。

夢裡是一片茫茫的白色，很純粹的、讓他不喜歡的白。

他喜歡梔子花的白，讓他想到光明和希望，以前是春日芬芳的花朵，現在還要加上一個背著光的湛崢。

他的意識在白色中穿尋。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他看清了所有的白色。

這是一間……

白色的，空蕩蕩的房間。

很奇怪的是，他&ldo;看&rdo;到了周圍，但其實，在夢裡的他，是閉著眼睛的。

他像是坐在一張非常柔軟的床上。

很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