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崢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

他看著霍樂寧，皺了皺眉：&ldo;怎麼了?&rdo;

他輕聲問，&ldo;做噩夢了?&rdo;

霍樂寧看著他，眼神有些失焦。

那是個湛崢從來沒在霍樂寧的眼睛裡看到過的眼神。

霍樂寧的眼神總是澄澈乾淨、一覽無餘，像是剛剛來到世界上的新生兒，乾淨得像是一張白紙。

白紙上不會有痛苦，也不會有迷茫。

那是太濃烈的情緒。

他總是很安靜，安靜得像是抽離於這個世界。

湛崢怔住了。

&ldo;怎麼了寶寶。&rdo;他不由自主地放軟了聲音，&ldo;是不是想起了什麼?&rdo;

他記得，嚴沛和莫里斯都說過，失憶是可以恢復的。

這句話讓霍樂寧清醒了過來。

他的語氣有些迷茫：

&ldo;想起了什麼?&rdo;

&ldo;我聽到有人在唱歌。&rdo;他輕聲道。

湛崢：&ldo;……&rdo;

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ldo;那可能是我。&rdo;

霍樂寧緩慢地眨了眨眼睛，他想了想：&ldo;我好像把你當成了我爸爸。&rdo;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霍樂寧很無辜。

機器人是沒有家人的。

他在夢裡聽到的歌聲既然是湛崢的，那麼他的那一聲爸爸也是對著湛崢說的。

他沒有說錯。

湛崢看著霍樂寧，語氣很嚴肅：&ldo;……霍樂寧，你覺得我很老嗎?&rdo;

霍樂寧遲疑了一下。

湛崢：&ldo;不許猶豫。&rdo;

霍樂寧飛快地搖了搖頭。

湛崢已經不相信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人摟過來一頓亂揉，語氣很兇狠：

&ldo;不準嫌我老。&rdo;

霍樂寧很乖：&ldo;我沒有。&rdo;

&ldo;那你親我一下。&rdo;湛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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