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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他聽到了洛伊絲輕聲開了口。

&ldo;剛剛。&rdo;她道，&ldo;我也聽到了他們的話。&rdo;

霍樂寧頓了頓，聲音很平靜：&ldo;這是你想讓我聽到的嗎。&rdo;

洛伊絲輕笑了一聲。

&ldo;算是吧。&rdo;她道。

她沖後面做了個手勢，侍女們會意，把客人都帶到了花園。

那裡有為他們專門準備的茶點。

下午茶的時間已經到了。

他們可以邊食精美昂貴的茶點，一邊欣賞包攬了一年四季所有漂亮植物的花園。

等到宴會廳走空，她才繼續開了口。

&ldo;但是。&rdo;她道，&ldo;你遲早會聽到這些話的。&rdo;

霍樂寧頓了一頓。

&ldo;不是嗎。&rdo;洛伊絲道，&ldo;只要你跟湛崢一起出現一天，他們就會這樣議論你，議論你的長相……&rdo;

她頓了頓，&ldo;你的確長得很好看，但是這又什麼用呢。&rdo;

&ldo;漂亮的東西在這裡，就像是花園裡的花，除了供人觀賞，不會產生任何價值。&rdo;她輕聲細語，&ldo;他們只會議論你不合群的談吐，糟糕的打扮，普通的家世，以及，你如何和湛崢不相配。&rdo;

&ldo;你知道的吧。&rdo;她輕輕地道，&ldo;他是全聯盟的英雄。&rdo;

霍樂寧看著她，很困惑。

&ldo;他是全聯盟的英雄。&rdo;他道，&ldo;所以，大家就要這樣傷害他身邊的人嗎。&rdo;

他想到了在沙漠邊沿對他笑的湛崢。

會買小女孩的草編小貓給他做禮物的湛崢，身上有了些灰塵、神情疲憊的湛崢，溫柔認真跟他講道理，說他做的事情是值得的湛崢。

他相信湛崢。

但是現在，他又有些難過。

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他驀然愣了愣。

機器人……

也會有這麼難過的情緒嗎。

他沒有時間思考這個問題，因為洛伊絲已經開了口。

&ldo;這不是傷害。&rdo;她輕輕搖頭，&ldo;正是因為大家喜歡他，仰慕他，所以才覺得他值得最好的。&rdo;

她頓了頓，&ldo;我當然不一定是最好的。&rdo;

&ldo;但是……&rdo;

她看著霍樂寧，慢慢的，溫柔的：&ldo;至少，我不是一個靠身體留在他身邊，又利用他的善良逼迫他對自己負責的oga。&rdo;

&ldo;寧寧，現在你被湛崢保護得很好。&rdo;

&ldo;但是遲早有一天，這些事會被大家知道，你想讓自己……成為湛崢人生中唯一的那個汙點嗎?&rdo;

第40章

洛伊絲的聲音很平靜。

她在霍樂寧的眼中一直是另一種形象, 近似於他對湛崢形容的&ldo;可憐&rdo;，他的記憶中，她總是孤獨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挺直脊背昂著頭，好像一個保留著尊嚴卻仍舊窘迫的女戰士。

女戰士的戰鬥物件是他。

但是在教室裡，沒有人站在她的身旁。

就連一直被欺負的霍樂寧, 也有資格用撿起鋼筆的方式憐憫‐‐

當然他並沒有憐憫。

這是一種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