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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崢的神情斂了。

&ldo;怎麼說?&rdo;他問。

溫言簡意賅：&ldo;您知道失憶症麼?&rdo;

湛崢一頓。

……奇了怪了。

他想。

他都快懷疑他把霍樂寧撿回家的事已經眾人皆知了，要不然怎麼最近這個詞出現的頻率這麼高。

他有點兒心虛, 溫卻是面容嚴肅。

湛崢咳嗽了一聲。

&ldo;知道。&rdo;他道, &ldo;一般是因為外傷或者強刺激?&rdo;

&ldo;是的。&rdo;溫點了點頭, &ldo;這是自然狀態下的外力幹預。&rdo;

&ldo;但是, 人的記憶是很神奇的東西。&rdo;她道, &ldo;它其實很頑強。大多數的人因為病理問題會出現短暫的失憶、混亂和模糊, 但是大多數情況下, 它是可恢復的。&rdo;

&ldo;除非。&rdo;她頓了頓, &ldo;人為幹預。&rdo;

她看向湛崢：&ldo;身處於我們這個時代，您應該知道，人類在科技領域究竟有多高的上限。&rdo;

湛崢默然。

上限挺高, 下限也挺低。

一天天的, 淨研究一些缺德玩意兒。

&ldo;我大概明白了。&rdo;他吐出一口氣, &ldo;您的意思是，可能有人正在研究導致記憶損傷不可逆的藥物，是麼?&rdo;

溫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ldo;不僅是不可逆。&rdo;

&ldo;還有替換。&rdo;她道。

這四個字輕輕地從她嘴裡吐出來，分明沒帶什麼語氣，卻無端地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味道。

湛崢的指尖在桌沿停駐，神情斂了。

就在這時，嚴沛匆匆地推門而入。

湛崢跟溫止住了話頭，後者適時地告辭，臨走時看了嚴沛一眼。

看得他毛骨悚然。

等到她離開，嚴沛才道：&ldo;這位女士看人的眼神怪瘮人的。&rdo;

&ldo;她那是欣賞你。&rdo;湛崢笑了一聲，&ldo;一般，她可不正眼看人，不過，也有例外就是了。&rdo;

嚴沛好奇：&ldo;什麼例外?&rdo;

湛崢的語氣輕飄飄的：&ldo;她看死人很仔細，一般也是正眼。&rdo;

嚴沛：&ldo;……&rdo;

總感覺被冒犯了是怎麼回事。

&ldo;有進展了?&rdo;湛崢問。

嚴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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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進展，用&ldo;突破&rdo;這個詞其實更為合適。

就像湛崢預料的那樣，這個案子並不難破。

&ldo;殺死達裡爾的不是人。&rdo;嚴沛道，&ldo;是一個從天窗飛進來的遙控智慧小機器人，趁達裡爾不注意的時候，□□一刀割喉，然後，它就自毀了。&rdo;

湛崢怔了怔。

嚴沛灌了一大口能量飲料。

他跟著同事忙活了許久，幾乎一口水都沒喝。

&ldo;將軍。&rdo;然後，他頓了頓，&ldo;你是不是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這個機器人會這麼智慧。&rdo;

湛崢抬了眼。

兩人視線相對，湛崢的視線驟然冷了。

&ldo;亞塔人。&rdo;他輕輕地道。

嚴沛敏銳地察覺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