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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樂寧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慢慢地、遲鈍地抬起了眼。

他這才發現，面前的縫隙裡已經漏出了一絲光亮。

而就在他抬頭的那一秒，有人拉開了櫃子的門。

燦爛耀眼的燈光傾瀉進櫃子裡，而逆著光看著他的，正是剛剛他在夢裡見過的那張臉。

剎那間，夢境與現實重疊。

霍樂寧怔在了原地。

同樣怔在原地的，還有開啟櫃門的湛崢。

作者有話要說：

出櫃警告x

第4章

霍樂寧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

水晶吊燈在他頭頂亮著刺眼的光，在玻璃水杯裡映出層疊的光影。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他悄悄抬起頭，跟對方在玻璃裡對視。

對方停頓了一瞬，隨即語氣如常地掛掉了電話。

然後，他開了口，準確地叫出了他的名字：&ldo;霍樂寧。&rdo;

霍樂寧條件反射挺直了脊背：&ldo;到!&rdo;

男人有些意外地怔了怔。

隨即，他笑了笑：&ldo;到底是軍校出身。&rdo;

他的語氣波瀾不驚，霍樂寧沒能從中聽出這句話是誇獎還是諷刺。

他端起水杯，無意識地握緊了邊沿。

杯子裡水紋蕩漾，而空氣裡，那股原本包裹著他的冰雪氣息已經被刻意地收斂，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資訊素是個人隱私，但是很少有人將他當作秘密。

因為誰也不能保證時時刻刻都能將它收斂得一絲不漏。

但是湛崢可以。

沒人聞到過他的資訊素。

現在，知情人多了一個霍樂寧。

湛崢的資訊素是冰雪。

這個味道出人意料，卻又意外地像他本人。

無色無味，卻強大而穩定，哪怕只是存在一絲，也永遠不會被人忽略。

換做往常，霍樂寧已經拿出了本子。

他習慣性地記錄很多讓他覺得意外的事情。

比如學校的番茄炒蛋居然是甜的，比如阿爾洛某一天說了個很不錯的冷笑話，比如湛崢的資訊素評級是s，味道卻是無色無味的冰雪。

但是顯然，眼下他沒有這個可能。

而如果要記，他首先記下的，也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湛崢記得他。

-

湛崢記得他。

半個小時前，霍樂寧躲在櫃子裡，被像抓小貓一樣抓住。

抬起眼跟男人對視的時候，對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ldo;是你。&rdo;

語氣裡帶著訝異，卻很肯定。

於是，霍樂寧立刻就忘了自己原本要說什麼。

他只是愣愣地道：

&ldo;你記得我。&rdo;

男人直起了身，語氣漫不經心：&ldo;不是薔薇軍校的?之前來過你們學校。&rdo;

他頓了頓：&ldo;還不出來麼?&rdo;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一種自然的魔力。

哪怕他並不是在命令，聽到的瞬間，霍樂寧還是不由自主地照做了。

他從櫃子裡把自己挪出來，因為腿麻了，動作還有些笨拙。

男人看了他一眼，沒有扶他。

在霍樂寧坐到沙發上之後，他才開了口：

&ldo;打個電話。&rdo;

霍樂寧花了一段時間來意識到他是指自己要打個電話。

於是他安靜地坐在了沙發上，看著男人走到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