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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圓頷首，邊走邊問她：&ldo;你們適才在說什麼?&rdo;

瀾苑，蕭韞的馬車在門口才停下，陳瑜便匆匆上前來。

&ldo;殿下，人抓著了。但鑑於李茂彥此前經常易容，屬下也不敢確認&rdo;

蕭韞徑直進門，腳步不停。

陳瑜跟在身後繼續道：&ldo;現已關在地牢，這人狡猾，抓的時候，我們以鬼索刺穿他手臂，此人為逃脫，居然當場砍斷左臂。出了許多血，現在還昏迷中。&rdo;

見蕭韞面色冷厲，陳瑜不敢再多言，只默默跟著進了地牢。

地牢裡，一人血肉模糊地被吊在鐵鏈上，腳懸在半空，身下是滿滿的一桶鹽水。那人髮絲凌亂地垂著頭，像是睡著了，身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進水桶中，在安靜空曠的地牢裡發出輕微聲響。

蕭韞進來，示意護衛把人弄醒。

護衛舀一瓢鹽水潑向那人的斷臂傷口上，他頓時渾身震顫，悽厲大喊起來。

鹽水咬著皮肉血骨，令他痙攣得失聲半天，之後才大口大口地喘氣。

蕭韞緩緩走過去，抬手扳過他下頜看了眼，在左邊那顆小痣上擦了擦。

隨後放開。

&ldo;李茂彥?不，應該叫你李笙。&rdo;他聲音淡淡的，卻冷如冰凌。

此話一出，那人肉眼可見地頓了頓。

&ldo;你可以不承認，也不必承認。&rdo;蕭韞掀眼，不緊不慢道：&ldo;我此來不想聽廢話，把你背後主子招了我給你個痛快。&rdo;

&ldo;我知道賢貴妃不是你的主子，你跟他並無情，賢貴妃和我一樣，皆被你利用、背叛，而你真正效忠的另有其人。&rdo;

&ldo;你十年前便已入我東宮做幕僚，那人讓你蟄伏這麼多年，還挑起賢貴妃與東宮的仇怨，想來目的不只是讓我廢黜這麼簡單。&rdo;

說到這，蕭韞停了下，拎起瓢舀了點鹽水，突然往李茂彥身上一潑，頓時又疼得他不住晃動掙扎。

等他掙扎結束，蕭韞才漫不經心道：&ldo;我已讓人查到你祖籍，你祖上三代，包括你父母和兄弟的墳墓我皆已讓人挖開，安葬或是鞭屍，這就要看你了。&rdo;

他話落，鐵鏈上的人又開始掙紮起來，這回，比之前更甚。

出了地牢後，蕭韞揮退眾人，抬腳緩緩上了藏書閣小軒。

今日天氣晴朗，小軒楹窗處落了點夕陽，光影綽綽，蕭韞揉了揉額頭，竟是不知不覺在軟榻上睡了過去。

莫名地，夢見了小時候的場景。

六歲那年，南國使臣進貢御馬，他追隨父皇母后去瞧熱鬧。

&ldo;父皇，&rdo;他指著最雄威的一匹駿馬：&ldo;我想要它。&rdo;

母后情緒淡淡：&ldo;韞兒不得放肆，這是使者獻給你父皇的。&rdo;

父皇卻大笑：&ldo;不愧是我的韞兒，眼光非尋常能比。我兒是大塑儲君，以後整個江山都是你的，一匹馬罷了，想要就拿去!&rdo;

夢鏡在這裡戛然而止，窗外起了點風，吹得楹窗砰地一聲響。

蕭韞手肘猝不及防跌了下。

&ldo;屬下這就去關上。&rdo;響聲把蕭韞吵醒，一旁的陳瑜趕緊上前去關窗戶。

&ldo;現在什麼時辰?&rdo;蕭韞問。

&ldo;回殿下，已經酉時。&rdo;

&ldo;想來曹國公府的賞花宴該結束了，&rdo;蕭韞緩慢起身：&ldo;孤這就去接她。&rdo;

曹國公府，花廳。

所謂賞花，也就是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