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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心思隱秘，說不清道不明。

&ldo;沈哥哥何時來的?&rdo;阿圓又問。

&ldo;剛來。&rdo;

&ldo;我適才作畫有些困，原本想打個盹來著，卻不小心睡著了。&rdo;

借著朦朧的夜色，阿圓只能大概看清蕭韞面龐輪廓，知道他正在看自己，卻看不清蕭韞眼裡含著的東西。

倘若此時有燈光，她一定會發現，蕭韞的眸色濃鬱得嚇人。

&ldo;沈哥哥你先坐，&rdo;她說：&ldo;我去點燈。&rdo;

說完，阿圓起身，然而才走了兩步卻又突然栽倒。

這回是真的跌地上了，蕭韞沒扶她，轉而阿圓發現自己的裙擺被蕭韞的皂靴踩著了。

她疼得眼淚盈盈，瞪了眼蕭韞，嬌蠻道：&ldo;沈哥哥你還不快起開?我裙擺被你踩到了。&rdo;

蕭韞沒作聲，盯著她，像在盯一隻獵物。

夜色裡，阿圓看不清他的臉，可蕭韞眼神卻很好，把阿圓臉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以及她此時泛紅濕潤的眼眶。

他喉結動了動。

突然伸手一把攥住小姑娘的手腕，力氣極大。

阿圓以為他要拉她起身，可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動作，茫然地揚臉望著他。

這一刻，蕭韞突然有種惡劣的想法，他想把她拉入懷中，用力揉碎。

他自己也覺得這個想法很不堪，可念想一旦湧出，就難以控制。

而且，他不想控制。

此時窗外疾風驟雨，雨滴啪嗒啪嗒地敲著窗，敲得人心驚膽戰。

阿圓茫然了片刻，問：&ldo;沈哥哥是不是喝醉了頭暈?&rdo;

蕭韞沒說話。

阿圓撐起身主動湊過去，用另一隻手幫他揉了揉額頭：&ldo;是不是應酬同僚才喝這麼多?我爹爹以前也是，他那人老實巴交，應酬同僚也不懂拒絕，每回都是醉醺醺地回家來，被我娘訓了許久。&rdo;

她指腹輕柔地動作，邊碎碎念：&ldo;我爹爹喝醉便算了，但他喝醉有個毛病，喜歡逞強，旁人去櫃檯結帳，他偏要湊過去付酒錢，好幾次把月俸花得乾乾淨淨。&rdo;

蕭韞的眸色漸漸淡了些，手上的力道也鬆了松。

&ldo;我阿孃都要氣死了，後來索性讓他一領俸祿就趕緊交回家中，每月只給我爹爹發例錢。&rdo;

這時，蕭韞眼裡露出些許笑意，緩緩問道：&ldo;例錢多少?&rdo;

&ldo;跟我和姐姐一樣啊，半吊錢。&rdo;阿圓說：&ldo;從那之後就鮮少有人喊他去喝酒了。&rdo;

蕭韞低下頭，悶悶地笑了會，肩膀微微顫。手上的力道也漸漸鬆了，反而由阿圓扶他起來坐美人榻上。

&ldo;沈哥哥喝醉別亂走，我點了燈就讓人煮碗醒酒湯過來。&rdo;

&ldo;好。&rdo;蕭韞溫聲應道。

在阿圓轉身去點燈時，他閉了閉眼睛。

慶幸適才沒衝動，不然，定會嚇著她。

第60章

點了燈後, 小軒內明亮起來，外頭的雨還在下，風將雨絲吹進來了些許。

阿圓走過去把窗關上, 隔絕了外頭的嘈雜雨聲，小軒內變得靜謐起來。

她見蕭韞仍一動不動地坐在軟榻上, 走到桌邊想給他先倒杯茶, 卻發現茶水冷了。

&ldo;我去喊人煮醒酒湯, 順便沏一壺熱茶來。&rdo;她說。

然而剛經過蕭韞身邊，衣袖就被他扯住。

阿圓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