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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rdo;盈虛君察覺陸御九情緒有異，有意想哄哄他，可心裡這點兒不甘願壓了多年，一時也控制不住，脫口道，&ldo;難不成怪我啊?&rdo;

兩人保持著這樣親暱的姿勢吵了一會兒嘴，又彼此氣鼓鼓地瞪視一番後，還是陸御九先心軟了些，往後一靠，拿胳膊肘搗搗他的胸口：&ldo;你說，我們給如故送些什麼啊?&rdo;

盈虛君慍怒未消：&ldo;隨便!&rdo;

陸御九瞪他：&ldo;嘖!&rdo;

這下盈虛君也老實了，靜下心來思索一陣，突然又輕輕喟嘆一聲。

陸御九：&ldo;怎麼了?&rdo;

&ldo;若是行之他們能來一趟便好了。&rdo;盈虛君拿喜帖輕輕敲著掌心，&ldo;他最愛他這個徒弟。也不知道他在上界知道他遭此劫難，會不會責備我們沒有照顧好他。&rdo;

聞言，陸御九心中也生出了些許酸楚，拍拍他的胳膊，安撫他道：&ldo;別想這個啦。別說我們除了飛升，根本無法上界送去訊息，單說他們下界，氣運不容，可是要受天雷的。&rdo;

盈虛君惋惜地嘆過一聲，不再提此事。

……

風陵山中，常伯寧手執一份喜帖，靜靜凝視。

三年之前，孟夏之時，也有這樣一份喜帖擺在了他的面前。

是被文潤津退回的、如故與文三姑娘的喜帖。

常伯寧未曾推拒，便將喜帖收下，卻因著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那一點私心，未曾將此物交給如故。

在那之後，常伯寧曾抽出喜帖，將文三小姐的名諱擋去，想像那上面是自己的名字。

待從幻夢中醒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後，常伯寧還暗自笑話自己，這樣的年紀了，還行此幼稚之事，簡直像在過家家。

如今，一封新的喜帖重新放在了常伯寧的面前。

喜帖沉甸甸的，承寄著如故與如一對未來的夢，讓他的夢再也無從做起。

&ldo;浮春，你下去吧。&rdo;常伯寧合上喜帖，溫文道，&ldo;稍後等我寫好祝詞回復，你便送去朝歌山。&rdo;

羅浮春想到了桑落久，以及上次與他分別時他拉著自己的手說過的種種諾言，想著又要去見他了，一時臉頰發紅，忸怩道：&ldo;我嗎?&rdo;

常伯寧：&ldo;不方便嗎?&rdo;

羅浮春一驚，忙點頭不迭：&ldo;方便!方便!&rdo;

應諾下來後，羅浮春方察覺了自己的失態，羞愧難當，恨不得挖坑將自己活埋了。

常伯寧失笑，沖他揮一揮手：&ldo;去吧。&rdo;

送走羅浮春，常伯寧取過一份空白的、嵌有杜鵑花葉的花箋，提筆凝神，一點點收斂整理好心中凌亂的情緒。

常伯寧愛如故的自由、無拘束，亦愛他愛自由的模樣。

而屬於他常伯寧的自由，即是看他去，盼他回。

如今，如故有了自己的歸處，自己該為他歡喜才是。

他深出一口氣，落筆寫道：&ldo;如故。&rdo;

&ldo;見字如面。恭賀新囍。&rdo;

&ldo;山南的一畦葵花開了，原是三年前離山之際許諾於你的，如今，吾會將其盡數移植朝歌山，權作賀禮之一。&rdo;

&ldo;得汝邀請，幸甚至哉，紙短情長。惟願我摯……&rdo;

行筆至此，常伯寧停下筆端，將墨筆懸至硯上，任由一滴細小殘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