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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上了自己。

封如故嘴角是笑的，眼神卻如刀，一縷烏髮垂於額前，仍擋不住眼中艷厲之光。

他抬起手來，準確指向層層人群中的恩將仇報之人：&ldo;……你。&rdo;

見封如故又要說話，人聲暫息，並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了掩藏在人群中肆意釋放惡意的年輕人。

被封如故徑直點出、沐浴在眾人審視的目光之下，那人喉頭咕嚕一滾，噤了聲。

封如故笑著一點頭，說：&ldo;沒錯，就是你。……我記得你。&rdo;

封如故負著手，跨出一步：&ldo;……我記得你們每一個人。&rdo;

生怕封如故當眾挑破當年之事，那人急急打斷了他的話：&ldo;是!在&l;遺世&r;之中，你曾救過我等性命，但正因為此，你才更加無可原諒!&rdo;

他是個笑盈盈的樣子，半分也不生氣：&ldo;哦?&rdo;

那人壯起膽氣：&ldo;如此多的道友被魔道戕害，你是親眼所見的!你如今擅入魔道，置當年&l;遺世&r;中死難的道友於何地?置十三年前為魔道屠戮的眾家道友於何地?&rdo;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說話愈發抑揚頓挫，條理清晰：&ldo;一個入魔的人，怎可再擔道門君長稱號?一個入魔的人，又怎可‐‐啊!!!&rdo;

那人話說至此，突然身體劇顫，滾倒在地，捂著腰腹處痛嚎出聲。

有兩塊新鮮的血肉，從他的道袍裡掉落，滾了一地骯髒塵灰。

他的素白道袍先是透出錢幣大小的血跡，很快便擴散得有拳頭大了，

封如故將挾裹魔氣的指尖抵在唇邊，望著被駭得面如土色、匆匆閃開了一大片的道門中人，以及躺在那片空地上疼得哀哀嚎叫、掙扎不休的年輕人，搖了兩下頭。

&ldo;噓。&rdo;他豎起手指，&ldo;別人還可以沖我叫，你不行。我這人比較嬌貴，聽不得狗吠。&rdo;

封如故負手，越過常伯寧的肩膀，靠在亭邊柱側，笑說：&ldo;你將一番討伐之言，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真真是動聽至極。既然道友如此正氣凜然，封二便實在不好意思不把你欠我的東西拿回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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