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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蹴而就、暢快淋漓的討伐檄文全然不同：&ldo;……你……&rdo;

&ldo;你&rdo;了半天，仍是不見下文。

封如故捧著信，很耐心地等。

最多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麼。

他等了半盞茶，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如一大筆一揮，把&ldo;你&rdo;字勾掉了。

封如故嘆息一聲，嘆息聲便化作回聲，從四面八方一齊傳來。

他突然覺得很有意思，又嘆息了一聲。

他把紙豎起來，往上面連彈了好幾下，像在彈如一的腦門。

彆扭死你得了。

封如故緊跟著信後的空白，又寫下一句話：&ldo;我這邊很是無趣，讀信暫解煩悶。你若有閒，不如我們紙上對弈?&rdo;

這回，如一的信回得很快：&ldo;你當真是無聊。你……究竟是何時變成這樣的?&rdo;

他指的是入魔一事。

封如故據實以答：&ldo;很早。&rdo;

如一：&ldo;……從&l;遺世&r;起?&rdo;

封如故誇他：&ldo;聰明的小和尚。&rdo;

如一默然許久，大概是在整理自己與他相見後的種種細節。

封如故不去看其他信了，只專心等著他的迴音，像是在等待一個審判。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如一方才回道：&ldo;……是。我早該想到的。&rdo;

封如故：&ldo;你生氣了?&rdo;

如一：&ldo;你會在意?&rdo;

封如故看這口吻，想道，果真是生氣了。

封如故說：&ldo;如果是呢?&rdo;

又是良久的沉默。

封如故坐在滴水的玉髓潭洞口，什麼也不做，單等著如一的回覆。

等到那青鸞振著翅膀、自洞口盤旋而回時，封如故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握著墨筆，筆身已被自己攥得發了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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