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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問封如故，知他心神癲迷，為非作歹，以他的修為，為何不躲?

若在以往，他定會猜測封如故心中有他，才任自己予取予求，不加反抗。

可現在的如一偏偏怕聽到一個確鑿的答案。

他突然膽怯了。即使他知道有十之八˙九的可能性，封如故確實是順水推舟、故意不抵抗的，但他開始害怕那十之一二的可能。

&ldo;待會兒去我院裡，拿件衣服過來，我沒帶儲物袋。&rdo;在被子裡蒙過一遭的封如故似是從起床的怒氣中緩過神來，重新變得牙尖嘴利，&ldo;大師可真行，下次大可以在娑婆劍法里加一招剝衣劍法。&rdo;

如一被他堵得啞口無言：&ldo;抱歉。&rdo;

……為著昨夜的莽撞之舉，為著今早的怠慢輕忽。

&ldo;得了吧，你抱哪門子的歉?摸了一圈，連褲子都不會脫。&rdo;封如故一張嘴就能氣死人，&ldo;我說，你們寒山寺除了教人念經超度，就不教人之常情的啊?&rdo;

&ldo;人之常情&rdo;本是普普通通的四字，卻叫如一耳朵紅到滴血。

他在年幼時，隨義父行走紅塵，在年少時，在寺院聽悠悠晚鐘，他在經書裡看多了&ldo;欲&rdo;之一字，卻不知它究竟是何滋味，引得世人痴狂若此。

如一尚不懂&ldo;人之常情&rdo;，昨夜待封如故就已是敲骨吸髓，若是懂得……

如一驚覺自己自己在想&ldo;以後&rdo;，登時心神大亂，只顧低頭取下那串造孽的紅豆佛珠，表面冷靜自持，心中兵荒馬亂。

他說：&ldo;我不是出自本意。&rdo;

……然而連這話也不是出自本意的。

如一知道這一點，因此他更覺心慌。

&ldo;你當然不是出自本意的。&rdo;封如故說，&ldo;你中˙毒了。&rdo;

如一沉吟。

要不是手疼，封如故真想敲一記他的腦袋：&ldo;你自己中招了自己不知道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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