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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如故側過臉去，輕聲問：&ldo;我這樣濫殺，是不是很像魔道?&rdo;

如一皺眉：&ldo;莫以魔道自比。&rdo;

封如故剛在心裡默默道一聲&ldo;果然&rdo;，就聽如一放輕了聲音，補了一句：&ldo;……你不像任何人。你便是你。&rdo;

封如故突然便被這點溫柔攏住了心，&ldo;唔&rdo;了一聲，放心地安睡了過去。

如一見他熟睡，便在床邊繼續陪護。

不知怎麼，他心中總有一點掛礙。

……這被子，以往是他貼身蓋的。

封如故若是當真不著寸縷，躺在裡面……

不知是受何等心情趨勢，如一悄悄掀開被子一角，往裡看了一眼。

片刻之後，他冷著一張臉重新合上。

……騙子。

他在床邊坐至天明時分，直到有人將門從外推開。

來人是常伯寧。

他喚了一聲：&ldo;如‐‐&rdo;

如一&ldo;噓&rdo;了一聲，及時打斷了常伯寧的聲音。

他無聲地迎上去，將聲音壓到最低：&ldo;義父，他睡著了。&rdo;

&ldo;昨夜雨勢太大，他的身體……&rdo;

&ldo;還好。&rdo;如一看出常伯寧神態有異，&ldo;義父，有什麼事嗎?&rdo;

&ldo;浮春今早迴風陵了。&rdo;常伯寧道，&ldo;……帶著落久。&rdo;

如一與常伯寧一齊沉默了，二人一同看向床上騎著被子睡覺、無知無覺地睡得香甜的封如故。

如一低聲道：&ldo;……等他醒來，再告訴他吧。&rdo;

第104章 難得和樂

封如故睡醒後, 得知此事, 也沒什麼特別表示，只燃了一袋煙, 哦了一聲, 笑說, 挺好，&ldo;靜水流深&rdo;裡靈氣最是養人, 對落久來說, 是個養傷的好去處。

雨後初霽，院中水缸裡有半缸殘荷喝飽了水, 雨水幾乎要漫出缸沿, 一角映出了青天碧雲的模樣。

&ldo;人柱&rdo;小六的愛情來得很快, 走得也不慢。

幾日相處下來，她心中愛戀的狂潮漸退，見了封如故，雖然仍是喜歡, 但她對鞦韆的興趣已遠遠超出了封如故, 正坐在上頭, 不分晝、夜不厭其煩地打著來回。

封如故手中隨便執著一卷書，饒有興趣地研究著那半缸水，並徵求荊三釵的意見：&ldo;你說我在這裡養個龜，還是養群魚呢?&rdo;

荊三釵坐在廊下，額上是細細的熱汗，就著密密的蟬聲為自己打扇：&ldo;我管你呢。你倒是心大, 照你昨晚那推測，怕是有好幾雙眼睛在盯著梅花鎮呢，你就不怕羅浮春一走，背後的人在路上對兩個孩子動手?&rdo;

&ldo;你若是那幕後之人，一擊不成，正惴惴著，見浮春這麼大大咧咧地背著落久回山去，敢動手嗎?&rdo;封如故毫不憂心，從水裡抓了一隻水蛛，放在掌心把玩，&ldo;……這多像陷阱啊。&rdo;

那水蛛還是個幼崽子，在他掌心劃拉著細而長的足，神氣活現地爬動著，猶不知世間幾多兇惡。

封如故微笑了：&ldo;放心吧，傻小子歪打正著，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