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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道：&ldo;驅寒。&rdo;

封如故將白瓷茶盞捂在掌心，那熱度便從掌心暖融融地直達了心房。

他說：&ldo;多謝。&rdo;

如一在床邊坐下，一字不發。

封如故：&ldo;師兄的陣結得如何了?&rdo;

如一：&ldo;一切順利。海淨在旁看顧，若有任何問題，他會喚我回去。&rdo;

封如故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如一也不再說話。

封如故等了半晌：&ldo;……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麼?&rdo;

如一嗯了一聲：&ldo;你說。&rdo;

封如故又揭開了蓋子，嗅了一鼻子的姜香，笑嘻嘻的：&ldo;不告訴你。&rdo;

如一習慣了他的反覆無常，又嗯了一聲，也不走，只是陪著他。

在他看來，封如故此人頗有一點戲子風範，沒人看著他、管著他時，他實在太易發瘋佯狂，還是自己在他身邊呆著，有個人能供他矯情賣乖，他也能多愛惜自己一點，

封如故最終還是說了方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言語間也沒有偏向自己。

聽完大致的前因後果，如一也是那個問題：&ldo;為何你不留在那裡，為桑落久渡氣?&rdo;

封如故玩著杯子蓋，像是一隻愜意趴窩的兔子：&ldo;不是有三釵在嘛。&rdo;

如一：&ldo;不一樣。&rdo;

&ldo;哪裡不一樣?&rdo;

如一以己度人，道：&ldo;師父，先是師，又是父。孩子受傷時，盼望父親陪在身邊，施以援手，是人之常情。&rdo;

封如故一愣，抬眼看他，心中生出一兩點柔情來。

如一道：&ldo;……在這一點上，你確實很不稱職。&rdo;

封如故細想一番，更理解羅浮春對自己發的那通邪火了，認真點頭認錯：&ldo;嗯。是我不好。&rdo;

如一見他認錯，心卻軟了。

往日裡，他聽人懺悔良多。

真心的懺悔多在死前，因此他早就學會了分辨後悔的真假，一顆心也逐漸百鍊成鋼。

但面對封如故，他難得勸慰了他：&ldo;……你也沒有那樣不稱職。&rdo;

封如故沒有再說什麼，徹底把自己當做了一隻兔子，懶得捧杯，探出腦袋，埋首在薑茶杯裡啜水喝。

如一知道，這是他們師徒之間的齟齬，他既非道門中人，又是後輩，不該多予置評。

他也跟著封如故安靜下來，看他喝水。

伴著雨聲，如一心平氣和地看封如故喝完了小半杯薑茶。

如一不知自己是出了什麼問題，只看他喝水，也能看出了無窮的趣味來。

封如故說一聲&ldo;夠了&rdo;，如一便取走了杯子，剛要叫他躺下休息，免得淋了雨、過了病氣，便聽得門外傳來篤篤的叩門聲。

封如故先於他問：&ldo;誰?&rdo;

荊三釵中氣十足道：&ldo;你大爺我!&rdo;

荊三釵當然是來興師問罪的。

但見有外人在此，荊三釵硬是嚥下滿腹問題，叫如一去斟杯熱茶來。

道門內部的問題，如一不便涉入，自是出了門去。

門一關，荊三釵便急三火四道：&ldo;你怎麼回事?&rdo;

&ldo;什麼我怎麼回事啊。&rdo;封如故習慣地打了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