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這該是極氣人的一句話，如一看著他的臉，也竭力要做出生氣的樣子來，可一顆心柔軟溫暖，硬是惱不起來，到頭來，如一反倒惱起了這樣當斷不斷的自己，索性伸手掐住了封如故的臉，發力拉扯了一下：&ldo;……回家了。&rdo;

封如故顯然被捏得不疼，還有空直衝老人們眨眼睛。

老者們大笑不止。

離了河岸，三人轉而去街市上尋找羅浮春與桑落久。

天色晚得很了，街面上人已見稀。

常伯寧話裡含著譴責：&ldo;你呀，怎麼一下就跑得不見人影了?&rdo;

封如故不知從哪裡搞來一片鵝毛，一邊往前走，一邊將那雪白柔軟的軟物一下下輕輕吹高，含糊道：&ldo;不妨事的。&rdo;

他是隨時會墮魔之人，今後去哪裡，慢慢的，已不需讓師兄知曉了，免得他掛心。

常伯寧還想關懷幾句，如一便問：&ldo;問到什麼了?&rdo;

他心裡清楚，封如故不會無緣無故離開。

久居於此的女子既然不知那女鬼來歷，那麼，他們還可以想辦法詢問本地耆老。

這些老人長期居於梅花鎮中，鎮中究竟有什麼不妥，緣何會招來女鬼，又緣何會有這花嫁索命之禍，詢問他們最為便利，即使他們會在故事中添油加醋，但也不是不可以用作參考。

若不是如一必須要以女子妝容示人，他早早便會去找他們打探訊息的。

封如故把鵝毛吹得高高飄起：&ldo;嗯，是有一點發現。&rdo;

他回想起方才自己與老人們的一番對話。

&ldo;小夥子呀，瞧你是個生面孔，是新搬來梅花鎮的?怎麼這麼晚還在河邊呢?天晚啦，河邊陰氣重，快些回去吧。&rdo;

&ldo;我們?我們這些半截身子埋入土的老骨頭當然是不怕的。&rdo;

&ldo;為甚麼說陰氣重?小夥子，今天是什麼節日呀?鬼門大開的日子，一盞河燈就能托住一個魂，好往生去呢。我們放燈，是行了善事，自然有鬼幫忙實現心願的。&rdo;

&ldo;信神?我們有十幾年不信神啦，佛也不信，也就信信鬼，畢竟鬼是人變的，還講些人間的道理。&rdo;

&ldo;……為什麼不信神?我們可都是吃過大虧的‐‐&rdo;

封如故的回憶，被不遠處羅浮春的一聲&ldo;師父&rdo;的喚聲打斷。

尋著了師父的羅浮春與桑落久二人快步向他奔來。

而封如故吹著的鵝毛飄飄蕩蕩地落下，一下未來得及接住，便消匿了影蹤。

封如故無聊地吹了一聲口哨，回答如一道：&ldo;明天就有分曉了，吾妻莫急。&rdo;

如一：&ldo;……&rdo;

他轉開視線，瞥見封如故發上有一抹細雪似的光澤。

與此同時，封如故亦用餘光看見了他丟失了的鵝毛。

見了那飛雪似的鵝毛，二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他們分別那年的冬日所落下的一場大雪。

在那場雪中，如一新剃去了頭髮，手握竹帚，一下下掃雪。

掃出一片濕漉漉的青階後，如一在轉眼又落了一層薄雪的臺階上坐下，攥了新雪，捏出一個小雪人，牽著另一個小小雪人，隱秘地藏在了階後，像是藏住一個逢春即化的夢，不叫共住的小僧侶發現。

晶瑩霜雪落在他凍得發白的鼻尖，讓他覺得天地間更白了幾分。

同樣是在那場雪中，重傷未愈的封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