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封如故想，又改口叫自己雲中君了。

他倚在梯上：&ldo;那你現在好些了?&rdo;

&ldo;是，好些了，心神清楚了許多。&rdo;如一冷淡道，&ldo;還請雲中君忘了貧僧昨日胡言罷。&rdo;

封如故笑道：&ldo;不要愛我了?&rdo;

&ldo;愛。&rdo;如一坦蕩道，&ldo;貧僧亦愛眾生。&rdo;

封如故瞭然地一點頭，俯身接過燈籠，重新掛好：&ldo;那請如一大師回屋換上衣物，再過個把時辰，便有絞面婆婆登門了。&rdo;

如一：&ldo;……那是何人?&rdo;

封如故：&ldo;你我良人啊。待絞面過後，我會親自為我妻畫眉理妝，待妝成後，自有吉時，請花轎入門，抬我妻繞鎮一週，我在門口相迎，拜堂，撒帳，合巹，一樣不少，酒宴共三十桌，菜品我已定好，無需你操心。&rdo;

如一：&ldo;……&rdo;他從未聽說，娶親會是這樣繁瑣的一件事。

&ldo;我封如故的婚禮，豈能把新娘子從西屋抬到東屋，就算完禮了?&rdo;封如故看出了他的心思，道，&ldo;這隻算是小打小鬧，待我真正與道侶合籍時，需請得天下之士，大宴十日，取崑山之玉，歸墟鮫綃，東海之木，紅妝百里，迎吾妻入門。&rdo;

不知怎的，如一想到了那位險些被八抬花轎抬入風陵的文家三小姐。

他道：&ldo;是了，雲中君對娶親一事，的確頗有心得。&rdo;

封如故：&ldo;……&rdo;

他又道：&ldo;文三小姐，確實道門難覓的美人，為她紅妝百里，倒也不負。雲中君既有心於美人，貧僧倒也願意叫雲中君樂上一樂，試上一試，以薄盡雅興。&rdo;

封如故竟難得侷促了片刻：&ldo;……咳。&rdo;

見他不加否認，如一更是惱極，拂袖入舍。

半個時辰後，果然有梅花鎮中福壽雙全的婆婆來替他絞面。

那婆婆身著青紅小調的衫子，打扮得喜氣洋洋，但顯然是有心事的，打進門起就是強顏歡笑，一見&ldo;新娘&rdo;，更覺暴殄天物，準備絞面用的棉線時，心中只剩憐惜。

如一用紅紗掩住了頸部喉結，再安安靜靜地往那裡一坐，端方清冷，頗有大家閨秀之感。

這樣好的紅顏，今夕過後，若是做了枯骨，實在可惜。

她不急著動手，而是試圖勸說如一：&ldo;好女不愁嫁，姑娘，你這些日子該也聽了不少傳言，今日是你大喜，阿婆也不好講些不吉利的話，可現在離了梅花鎮、去別處結親，還不算晚的。&rdo;

如一說：&ldo;未必會有壞事臨頭。若有變故，他會護我。&rdo;

阿婆憂心忡忡：&ldo;啊喲，男人的話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只怕他自己都護不好自己，還叫你平白受了侮˙辱，過身後都討不到一個好名聲呢。&rdo;

擱在平時，在姑娘的婚禮上說這等不祥的話，怕是要被大笤帚打出去，但這阿婆也是鐵了心，在這非常之期，哪怕攪黃了這樁婚事，和合二仙也不會怪罪的。

好在遊姑娘是個好脾氣的姑娘：&ldo;何來的侮˙辱呢?&rdo;

&ldo;你也是雲英未嫁的好姑娘，怕是不懂，但阿婆卻非說不可。&rdo;阿婆壓低了聲音，&ldo;那些姑娘出嫁前，都是清清爽爽的黃花閨女，可等她們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