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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聽到小橋流水。

而所謂知己，不過求一個異口同聲，求那人耳中的聲音，與自己的聲音全然同調。

想到此處，封如故又起了些人來瘋的興致，戳戳如一臂彎：&ldo;哎，你猜我現在在想些什麼?&rdo;

如一低頭看著被他碰過的地方，拿指尖覆蓋上去，悄悄撫摸，同時冷冰冰道：&ldo;不感興趣。&rdo;

封如故拿胳膊肘碰一下他，專注地笑望著他。

如一真想當做自己聽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但不知怎的，他就是知道封如故在想些什麼，以及想做些什麼。

他嘆了口氣：&ldo;我去給你取箜篌來。&rdo;

&ldo;也不用去取箜篌，那東西太大，在屋中彈一彈便罷，搬來拿去，太費力了。&rdo;封如故翻身坐上白玉橋欄，雙腿垂在外欄上，活動了一下手指，&ldo;借把琵琶或者月琴來。今夜我高興，要彈一首給她們聽。&rdo;

道君給妓˙女彈琴，若是被尋常道人聽見，怕是要大驚失色，大呼不成體統。

好在，封如故向來不知體統為何物。

而如一則想著，封如故本就荒唐，不受世俗約束，那麼，他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又有何妨?

如一要來一把琵琶後，封如故也戴好了義甲。

試弦調音後，他對著盪在湖心、任爾東西的尋歡船撩響琴絃。

他彈的非是什麼高情雅趣的小調，乃是在風月場裡聽過的揚州清調，講的是一對小兒女在夜間私會，隔牆談情，曳春藤，跳粉牆，曲調且俗且歡樂，抓人耳朵得很。

果然，有二三琴女打起精神，聞聲望來，對相貌俊俏的封如故指指點點，吃吃笑起來。

封如故是個人來瘋，人越看他，他越是大膽。

如一在旁看他撒瘋，想：不堪入耳，艷俗至極。

心裡想著，他卻悄悄在後按住封如故的衣帶，免得他瘋得過了頭，一頭栽進蓮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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