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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伯寧心裡陡然一陣說不出的歡喜：&ldo;為何?不喜歡嗎?&rdo;

封如故苦笑：&ldo;……我好像是太喜歡了一些。&rdo;

……

如一在院中練劍。

小院清幽，空地卻大, 偶有柳枝因風而起, 與劍梢稍作糾纏, 便繼續流於風中。

眾生相憐憫眾生，劍尖斬石斷玉，遇到柳葉，殺意便分而化之，消彌無形。

&ldo;小師叔。&rdo;海淨從外走來，眉間含惑, 手中捧著一物，&ldo;這個東西被放在咱們院前了。&rdo;

如一收劍回身，束起的高馬尾流轉如清雲，微汗的面容依然冷淡如萬古不化冰，似乎任何變故都不會讓那冰層融化分毫。

然而，下一秒，看清海淨手中之物時，冰層微微裂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

海淨道：&ldo;小師叔，今日我打點客棧裡的物件，在端容君和雲中君的屋中發現了此物。我想著該是兩位君長之物，雲中君也收下了，怎麼又送回我們這裡來了?&rdo;

如一開匣檢視，發現梳子仍在，與自己送出去時無甚變化，不禁詫然。

不喜歡?

海淨頗找不著頭腦：&ldo;難道是我拿錯了?放這裡作甚呢?&rdo;

如一接過匣子：&ldo;是我送去的。大概是入不得他的眼吧。&rdo;

&ldo;這是小師叔送的?&rdo;海淨眼前一亮，&ldo;小師叔何時同雲中君這樣親厚了?&rdo;

如一：&ldo;我與他何談親厚?這不過‐‐&rdo;

他望著手中梳匣，聲音略略放低：&ldo;……一個意外而已。&rdo;

……若自己與他當真親厚，自己怎會不知道他喜歡什麼?

海淨給他出主意：&ldo;雲中君原封不動送回來，未必是不想收，說不準是希望小師叔親手送呢。&rdo;

如一看海淨一眼：&ldo;我有何必要這樣討好他?&rdo;

海淨正欲再言，就見如一向外走去。

不及海淨再開口發問，如一便道：&ldo;我去把它扔掉。&rdo;

海淨：&ldo;……喔。&rdo;

他沒想問小師叔去哪裡啊。

待換好一身乾爽的衣衫，如一攜梳匣而來，即將邁進封如故和常伯寧所居的小院時，他聽到院中有絮絮低語，不由止步。

此時此刻，院中的常伯寧百味纏心。

他知道，他的師弟向來大膽，卻從沒想到他會大膽到這等地步。

常人難以出口的感情之事，他能說得毫無避諱。

初初聽到封如故直白地說出&ldo;喜歡&rdo;二字時，常伯寧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狠攥了一把，初不覺痛，等封如故一五一十把自己方才的悸動剖析於他，餘痛才遲遲襲來，唉才曉得不知所措。

常伯寧的手可提千鈞之劍，曾砍斷過東海惡蛟的頭顱，如今卻在桌下懵然地輕顫著：&ldo;可你們是……&rdo;

&ldo;那是最不打緊的事。&rdo;封如故剝了葡萄餵進自己嘴裡，&ldo;不過是掛名父子而已，我不在意。若是真心喜歡，這又算得什麼?&rdo;

&ldo;那麼‐‐&rdo;

&ldo;師兄大可放心。&rdo;封如故打斷了常伯寧的話，&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