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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知道了卅四神情怪異的原因。

卅四道：&ldo;門主傳令……說雲中君封如故身上發生了些不尋常的變化，叫我不要聲張，隨在他身後，莫要輕易現身，有何安排，再聽差遣。&rdo;

他轉問韓兢：&ldo;到底是什麼變化，你可知曉?難道和你有關?&rdo;

韓兢愕然無言。

見他沉默，卅四覺得他許是因為自己的莽撞之舉心虛了，也頗為無奈。

這些年與他相處下來，卅四雖覺得時叔靜寡言少語，我行我素，但一舉一措皆有其理，不像是會犯下惡事之人，心裡就先軟了些，拍一拍他沒受傷的那側肩膀：&ldo;好了，你先回總壇去，把傷養一養，再領二十法杖。……不世門向來禁止私鬥，你越了界，該當領罰。&rdo;

韓兢臉上沒什麼表情：&ldo;護法犯錯，刑罰翻倍，該是四十才對。&rdo;

&ldo;死腦筋。&rdo;卅四迎面拍一下他的腦門，&ldo;我說二十就是二十。回去吧。&rdo;

韓兢躬身一禮，往山下走去。

越過徐平生身邊時，這名醒屍正盯著他看，眉頭微皺，目光裡帶著一點說不出的懷疑。

韓兢同樣對他施以一禮，帶傷離去。

待他走後，一直沉默著的徐平生突然開口說：&ldo;不對。&rdo;

&ldo;不對什麼?&rdo;卅四在一側岩石上坐下，雙手扶住劍柄，把臉壓在手背上，歪頭眯起了眼睛，&ldo;今天的血給過了啊，餓了自己啃樹皮去。我心煩著呢。&rdo;

徐平生站起來，繞著他走了兩圈，又拉拉他的袖子：&ldo;不對。&rdo;

他指指韓兢離開的背影：&ldo;那個人，不對。&rdo;

卅四略坐直了一點：&ldo;什麼不對?&rdo;

徐平生結結巴巴，卻異常執拗：&ldo;他，不對勁。你，不可以信他。&rdo;

&ldo;哪裡不對?&rdo;

徐平生堅定道：&ldo;直，直覺。&rdo;

卅四頓時樂出聲來：&ldo;死人還有直覺啊?&rdo;

徐平生惱羞成怒，去抓卅四的頭髮：&ldo;你，聽我說，如故，是行之的孩子，我弟弟家的孩子……&rdo;

卅四早習慣了他支離破碎的語言，一邊抓住他惹是生非的手，一邊幫他翻譯補全了說不出的話：&ldo;你是說，因為如故與你有一點關係，你算是他的半個師伯，所以你對他遇到的危險會有所預感?&rdo;

徐平生點頭。

他這話倒是不錯。

昨天晚上，青陽山起亂時，徐平生一直莫名焦躁，連昨日的鮮血也沒有喝。

但卅四並未往心裡去：&ldo;關心則亂，聽過沒有?&rdo;

徐平生見卅四不信自己，簡直要被再氣死一遍，賭氣道：&ldo;沒有!&rdo;

&ldo;我與他認識幾年，自認對他還是有些瞭解的。&rdo;卅四捏著他的後頸，安撫道，&ldo;他性情冷淡了點兒，可向來嚴於律己，不是那等肆意傷人之人。&rdo;

而此時，一主一奴談論的物件，正疾步穿行於山間。

少頃，他猛然駐足，低頭思索。

……太奇怪了。

說不出來的奇怪。

不管是林雪競，還是卅四的態度，都讓韓兢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實話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