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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披著一層薄被的封如故，心就自然軟了下來，正要無聲無息地合上房門，便聽身後床上傳來封如故清醒的語調：&ldo;師兄?&rdo;

常伯寧：&ldo;沒睡?&rdo;

封如故坐起身來：&ldo;等師兄呢。&rdo;

常伯寧取出一隻瀰漫著淡淡血腥味的瓶子，言簡意賅道：&ldo;如故，成了。今夜便做嗎?&rdo;

封如故接來瓶子，握於掌心：&ldo;宜早不宜遲，我怕丁酉等急了。&rdo;

&ldo;嗯。&rdo;常伯寧抬手，點住他的眉心，催動靈法，使二人相貌重又交換回來。

垂下手時，他鼓起勇氣，順勢捏了捏封如故的臉，自己的臉便紅了，只覺自己此舉太過孩子氣。

在常伯寧懊惱時，封如故說：&ldo;師兄，用役萬靈咒召血靈吧。&rdo;

聞言，常伯寧滿新奇地看了他一眼。

封如故還以為常伯寧是忘了，一邊在空中比劃繪製符咒的形貌，一邊道：&ldo;&l;吾佩真符，役使萬靈，上升三境，去合帝城。急急如律令&r;。&rdo;

常伯寧有些納罕：&ldo;你向來不擅陣法，也懶得修習，怎麼會知道役萬靈咒的心訣?&rdo;

封如故端詳著血瓶，回答：&ldo;……有人曾教過我的。&rdo;

第77章 墓中住人

這往事說來, 已有些年頭了。

封如故十二、三歲的時候, 喜愛跑去一處名喚&ldo;蠻荒&rdo;的境界遊玩。

&ldo;蠻荒&rdo;內流放了上古之時的各類兇獸異人，以及罪大惡極的鬼魔、妖道, 是個精進劍藝、切磋試劍的好去處。

相應的, 在這窮山惡水之地, 也是兇險四伏，危機無限。

逍遙君給他劃定了一塊地界, 只准他在界內之地遊逛, 以免遭險。

師父說歸說，聽不聽就是封如故的事情了。

他極愛自由, 最不喜歡被困囿於一地。

十二歲便已結出金丹的封如故, 比他十八歲時還要囂張無羈, 他拿一條白綾，在上寫下&ldo;死生有命&rdo;四個墨汁淋漓的大字，束在腰間，肆意在蠻荒地界各處遊走, 頗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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