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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細細看著他的臉，試圖從中看出一二玩笑的端倪。

封如故神態如常，笑說：&ldo;大師安心吧。這世上大道千萬條，你我不可能走到一條上去。你誦法華，我念道德，你走踏紅塵，我獨坐深山，此次得那唐刀客一刀結起緣橋，不過是偶有交集，此事過後，你我便再無瓜葛。&rdo;

&ldo;佛前有花，名優曇華，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開花，彈指即謝，剎那芳華。&rdo;封如故又道，&ldo;大師，你我不過是僧遇曇花，道聲有緣，也就罷了。曇花開過，你也路過。如此而已了。&rdo;

如一不悅道：&ldo;莫以曇花自比。&rdo;

封如故笑一聲：&ldo;是，曇花高潔，我自是不配的，大師就當路過一支狗尾巴花?&rdo;

如一咬牙。

封如故曲解他!他分明沒有那個意思!

曇花開得燦爛之時，便是死去之時，他只是認為這等比喻太過不祥而已!

但不等如一解釋，封如故便道：&ldo;左右都是那個意思。總而言之，若讓大師誤會了，我便道歉。只是&l;自作多情&r;一詞，實在是冤枉封二了。&rdo;

如一僵在原地，酸楚莫名。

他嘴硬道：&ldo;這樣……最好。抱歉，是我誤解。&rdo;

眼見如一垂眸，封如故自顧自燃起煙燈，吸了一口煙，筆直吐出一線青煙。

就算是封如故，也萬萬想不到，如一會對自己有那等心思。

不過，這個問題已然解決了。

就讓他以為一切都是試情玉的功效吧。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畢竟，從十年前起，他們便非是同道中人了。

……

經歷了這兵荒馬亂的一夜，如一步出小屋，心中緊揪揪地發著痛。

試情玉雖不能借旁人之手化消，卻也可解，且其能影響人心，那麼，自己先前種種異常，便亦可釋然了。

可他心中不僅沒有半分歡喜，反而酸楚緊繃，竟是將&ldo;心字香燒&rdo;一感體驗了個透徹淋漓。

這難道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嗎?

封如故竟是不心悅他的。

他怎會是不心悅自己的?

作者有話要說： 給禿梨ktv點播一首《他不愛我》。

第68章 口舌爭端

如一走後, 房中只剩封如故一人。

他更加無心睡眠, 斂衣在桌邊靜坐。

月色蕭蕭，登上木質瑣窗, 在地上繪出一張橫平豎直的網影, 網住了幾點流螢, 三分寒露。

封如故數了濾過木窗的月影，橫平豎直, 橫六格, 豎八格，數了十幾遍, 清清楚楚。

流螢來了又去, 寒露涓涓而滴。

聽著點滴漏聲, 封如故蘸著涼茶，在桌面上寫下一個&ldo;丁&rdo;字。

或許是今夜註定無眠，封如故把故人挨個想了一遍，最後, 竟想到了這位敵人。

他沾著水液的指尖在&ldo;丁&rdo;字旁叩擊兩下, 隨即不假思索, 刷刷刷在旁邊畫了一隻王八，方覺得這畫面悅目起來。

在他滿意地放下手時，門扉再度被人敲響。

今夜，不眠人倒是真的多。

關不知輾轉反側的理由可謂充分之至。

不過一天一夜之間，在風陵仙巔上，供萬道仰止的仙君先後來到這偏遠的青陽山, 失蹤多年的魔道之主丁酉盯上了他這小門小派，他甚至不得不和兄長押上一山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