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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如故翹起二郎腿，閉目道：&ldo;韓師哥，我師兄劍術難以精進，是不通七情，連與生俱來的殺意與獸性都得靠後天領悟;你倒好，和師兄全然相反。指月君說過……&rdo;

韓兢接過話來，虛心地承認自己的缺陷：&ldo;師父說我劍術難以全然發揮，是因為我過度多情，雜念蕪生，劍術其形其神兼備，卻耽擱在了一個&l;不忍&r;上。&rdo;

&ldo;多情好啊。&rdo;封如故聲音低了下來，&ldo;多喜歡我師兄一點吧。&rdo;

大概是生死之間，人總是格外坦誠，韓兢說：&ldo;我真的很喜歡他。&rdo;

他身姿筆直，把自己坐成了一株瀟瀟清竹。

但這支竹子今日格外話多：&ldo;以前，伯寧是很想騎鶴的。他說，如故家在江南之地，他想帶著如故，騎鶴去看一看他的家鄉。&rdo;

說到此處，他抿著嘴，很是不好意思：&ldo;我說，我會養一隻鶴給他。我也真的養了。&rdo;

&ldo;一隻雪頸、霜毛、紅網掌的鶴。從小小的一隻養起來，丹藥為食，醴泉哺餵，現在它已有十二歲了。我本想在伯寧入道二十載時，贈與他做紀念……&rdo;

封如故去捂韓兢的嘴：&ldo;好吵。&rdo;

被捂嘴的韓兢眨眨眼睛，發出一聲輕笑。

隔著封如故的手掌，他將心中事說給自己聽：&ldo;……我真想再多喜歡他一點。&rdo;

言罷，他指一指自己，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會再吵了。

封如故這才放下手來，翻個身，一聲不吭地睡了過去。

初陽之下，那堪為劍道扛鼎的少年面容間少了幾分驕傲昂揚，五官柔和得與他的年歲正相當。

韓兢由他枕在自己膝頭，疼惜弟弟似的，輕摸一摸他的臉頰，旋即閉上眼睛，運息靜心，由得一股靈力漸漸流入自己經脈之中。

………

接下來，是曠日持久的奔逃。

連續二十幾日的徒勞尋找，已把本來志在必得的丁酉一行人逼至瘋魔，一旦發現有道人的蹤跡，便是無休止的瘋狂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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