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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紅塵已經聽不下去,他即刻想要進去,去義父旁邊,陪著他。
哪怕只是在他殿外坐著,腳下貓著,什麼也不做。
他對義父而言,這點安慰的作用還是該有的吧。
守山弟子不敢輕縱他進去,可看他年歲尚小,又冒雨上山,心中生出幾分不忍,準備入內稟報。
向門內走出幾步,他又折回來,遞給遊紅塵一把傘,自己則淋著雨,沖入重重古樸肅穆的山殿之內。
遊紅塵很快遺忘了手中有傘這件事。
他痴痴握著傘,翹首以待。
而半刻後,他盼來的,是守山弟子一句冷冰冰的話:&ldo;你走吧。&rdo;
遊紅塵不敢置信:&ldo;義父……叫我走?&rdo;
守山弟子態度冷淡了許多,換了一副懷疑的眼光打量遊紅塵,並將那把從未開過的傘從他手中奪走:&ldo;伯寧師兄說他不認識叫遊紅塵的人。&rdo;
遊紅塵想過見到義父後千般萬般的話語,盼過千個萬個張開雙臂向自己走開的身影,立時化為夢幻泡影。
他怔怔地想,義父是嫌自己來得太晚了嗎。
那他該向義父致歉才是……
遊紅塵心中有了癲迷,旁若無人地舉步,意欲踏入風陵山門。
那弟子見勢不妙,即刻拔劍。
遊紅塵看也不看他,反手平出一指,劍意如冷電,與天際閃電一道劃破長空,立時將那弟子擊出十丈開外!
登時,山門處嘈雜起來。
遊紅塵畢竟無意傷人,再加上十數名弟子察覺他修為不凡,不敢輕視,立時圍攻過來,不消十數回合,他便被拿下,半張臉被狠狠按入爛泥之中。
天地俱靜。
遊紅塵無意識地抓緊了掌下的一團爛泥,一側耳朵浸入泥水,暫時失了聰,另一側則被漫天的雨聲蓋過。
他覺得自己被縛上了一塊大石,隨後被棄入水中,無憑無依,只能下沉。
然而,於這灌滿天地的水聲中,他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ldo;……伯寧師兄!&rdo;
遊紅塵眼中亮起一絲微光。
是……義父嗎?
義父不生氣了,來接他了嗎?
來人應了一聲,果真是入他夢多次的那個聲音:&ldo;告訴師父一聲,我要去找遺世的入口。&rdo;
&ldo;可伯寧師兄,你的身體‐‐&rdo;
常伯寧說:&ldo;照做。&rdo;
說罷,他向外走去,走至近旁,他才發現此處氣氛有異:&ldo;怎麼?&rdo;
方才那名守山弟子揉著胸口走近,指著地上的遊紅塵,控訴道:&ldo;常師兄,就是這小子在此鬧事,非說要找你!我是跟他說不通!您自己說,可認得這個叫&l;遊紅塵&r;的人?&rdo;
&ldo;我不認得。&rdo;
常伯寧說得輕巧利落,好像是真的一樣。
遊紅塵一時痴了,竟聽不懂那三字是何意思。
常伯寧身披輕裘,聲音中卻夾雜了氣急的微喘,因而那腔調聽起來竟是格外的陌生。
此人……當真是義父麼?
常伯寧無暇顧及遊紅塵是何心情,抬腳便要往外走。
守山弟子還想要討一個妥帖的處置之法:&ldo;這遊紅塵……&rdo;
&ldo;我已說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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