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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莫名熟悉, 就像多年之前, 義父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他，鼓勵他對旁人說&ldo;多謝&rdo;。

如一很快回神，他指一指血跡旁的一雙腳印，簡潔道：&ldo;深半寸, 長七寸, 鞋底有谷紋。這是死者留下的腳印。……他曾站在這裡, 面對兇犯，但他沒有做出後退等任何防備動作。&rdo;

封如故有意考他：&ldo;那有可能是對方埋伏樹上，等候已久，劍速又快，看準時機，一擊斃命的呢?&rdo;

如一道：&ldo;若是如此, 他應是保持著趕路的姿勢，一足在前，一足在後。&rdo;

……而地上的腳印，是雙足並立。

也就是說，死者看見來人之後，站穩了腳步，卻沒有做出任何防衛措施，爾後才被殺掉。

&ldo;熟人啊……&rdo;封如故拿大拇指輕颳了一下鼻尖，垂目思考片刻，突然發問&ldo;哎，小紅塵，你要是看見海淨，或是與你同寺同級的弟子，你們如何行禮呀。&rdo;

&ldo;不會行禮，點頭而過罷了……&rdo;

甫一作答，如一便恍然了，轉頭看封如故，恰好看到他對自己狡黠地一眨眼。

如一立時轉過臉來，語速略略快了一些：&ldo;……只有面對高階掌事、堂主、住持，才需立定行禮。&rdo;

……是了。

被殺的弟子蘇平，穿過小樹林，準備返回劍川時，在樹林中遇見了一名熟悉的、身份高於他的人，是以他雙足並立，恭敬行禮。

或許就是在他行禮時，對方突下殺手，他防不勝防，殞命在此。

封如故靠在樹上，歪頭看著如一：&ldo;有趁人不備、一劍斷喉的修為，身處高位……劍川裡這樣的人才可不多。現在我心裡就有一位了，不知如一大師心裡有沒有一個人呢?&rdo;

這問題本是平常，卻叫如一心臟無端漏了一拍。

他不知為何自己心臟會隱隱酸澀，只當自己心性不定，定下神來後，他反問道：&ldo;雲中君應是有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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