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磕頭真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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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顏爸爸如何求情，奶奶一句話不說，就坐在堂屋的白綾下面等著。

吉時已到。

院裡吹起了娶親的嗩吶聲。

顏爸爸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奶奶的頭伸進了打好扣的白綾中。

“媽……您別這樣。”顏爸爸嚇得爬到母親的跟前，抱著她的腿不鬆手。

“兒啊，用你媳婦的白娟來換媽媽的白綾。”

顏爸爸癱坐在地，失聲痛哭。

“媽，你要逼死兒子嗎？”

奶奶臉無波瀾，“那就逼死我好了。”

三更天，母子倆僵持不下。

奶奶年歲已高，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臉色越來越難看。

身子也開始不穩，搖搖晃晃。

任何人上前勸都沒用。

這樣下去，不用白綾生命都有危險。

顏媽媽帶著女兒們，哭著進了西邊的廂房，並且鎖上了門。

“媽，求求您下來，兒子去。”顏爸爸邁著沉重的腳步，哭著進了東廂房。

歡快的嗩吶迎親調再次響起。

……

杜娟捧著白娟跪在奶奶的身邊。

奶奶看著白娟上那一抹盛開的紅，頭從白綾中伸出來，癱倒在椅子上。

杜娟也是爭氣，翻年就生了一個男孩。

次年又添一丁。

顏爸爸回家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少了。

直到後來有了顏家後，顏爸爸才開始往家寄點錢。

這些苦，顏媽媽一個人吞在肚子裡，跟誰都不提，咬牙堅持著。

直到把孩子們撫養大。

顏媽媽一邊講述，顏小鳳一邊流淚。

原來，顏媽媽的這些苦痛，都是從那天把她抱在懷裡開始的。

她用自己的命保護著襁褓中的自己。

沒有顏媽媽的死命相護，就沒有顏小鳳的今天。

“媽……”

顏小鳳撲進顏媽媽的懷裡，放聲痛哭。

她記仇顏媽媽打她，卻不知顏家後來之不易。

為了她失去了大兒子，這次還是因為她，差點失去小兒子。

擱到誰的身上，誰都承受不起。

顏媽媽打她，顏小鳳終於理解了當時顏媽媽的心態。

她原諒了顏媽媽，同時，她也責備自己。

顏媽媽為了救她，斷了兩根肋骨。

自己怨氣之下，一走了之。

家裡的重擔一下子全部壓在顏媽媽一人身上。

外面的農活要幹，家裡的活要做，還要照顧年幼的弟弟。

一年啦，顏媽媽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顏小鳳後悔自己太自私。

前世，自己仗著有姐姐的疼愛，整天遊手好閒，最後，還讓家裡蒙了羞。

重生後，受了情傷，便想著解脫，而不是去化解危機。

用沉默去挑戰顏媽媽的怒氣，才將自己逼到死角。

意識到錯誤的顏小鳳，在顏媽媽的懷裡哭的泣不成聲。

“媽，我錯了，都是女兒不懂事，我再也不會這樣了，以後我來照顧您，照顧弟弟。”

顏媽媽吐出了壓抑多年的心病，精神也在顏小鳳的哭聲中得到了釋放。

她用粗糙的手，輕柔的摸著女兒的秀髮，“小鳳，原諒媽媽。”

顏媽媽知道自己因為思念兒子，把怨氣都撒在了顏小鳳的身上。

這是她不對，孩子是無辜的，就是錯，那也是大人造成的。

十八年了，顏小鳳終於等來了媽媽的愛。

看著這感人的場面，圍觀的人也都跟著抹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