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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剛想否認，陳敬宗笑了下：&ldo;你用老頭子的命發誓，用我的命發誓也行，只要你敢發，接下來你說什麼我都信。&rdo;

華陽：……

她垂下眼。

陳敬宗：&ldo;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能夠讓我信服的解釋，我就只能認定你要躲我，那你放心，我現在走了，就不會再主動出現在你面前。&rdo;

華陽默默地看著蜀錦褥面上的牡丹刺繡。

她不想陳敬宗走，不想再聽他說這種類似訣別的話。

上輩子她已經聽了一次，她什麼都沒有回應，然後他就真的再也沒有回來。

隔著幾步的距離，陳敬宗沉沉的眼裡，映照的全是她的身影。

曾經滿月似的公主，現在瘦得臉上都沒什麼肉。

她倔強地抿著唇，眼圈卻慢慢地紅了。

明明是她在折磨他，卻要露出這副被他欺負了的樣子。

陳敬宗都被氣笑了：&ldo;你連死都不怕，說句實話就怕了?&rdo;

華陽背了過去，冷聲道：&ldo;我沒有不怕死。&rdo;

陳敬宗：&ldo;你若怕死，會去跳那冰窟窿?你自己什麼身板你心裡沒數，就敢冒這種要命的危險?&rdo;

他這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華陽反而平靜了下來，因為她終於明白，陳敬宗不是不關心她的病，而是知道她是裝的，知道她是故意折磨自己，才那麼憤怒。

華陽笑了笑，指腹摩挲熟悉的牡丹刺繡，心平氣和地道：&ldo;我沒有冒險，我一直在等，你來了，我才跳的。&rdo;

陳敬宗：……

體內那肆虐衝撞快要炸裂的怒火，忽然就被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撫平了。

他走過來，在床邊坐下，脫了鞋子，移進去，從後面抱住她。

&ldo;為何要那麼做?&rdo;

華陽沉默。

陳敬宗也不催，等她自己開口。

華陽不可能把上輩子的事告訴任何人。

弟弟自然不用提，告訴母后，華陽怕母后對弟弟管教得更加嚴格，適得其反。

陳家這邊她更不能說，怕公爹寒了一顆強國富民的心，怕陳敬宗生了恨。

為了讓陳敬宗相信齊氏那邊貪汙，華陽編了老太太託夢預警，可陳家老太太只能&ldo;照拂&rdo;陳家人，不能用在父皇的身上，她也不能再編個皇爺爺託夢的故事，陳敬宗又不是傻子，光一個陳家老太太他可能會信，皇爺爺再來，哄誰呢?

&ldo;為了父皇。&rdo;

片刻之後，華陽苦笑一聲，給了一個能夠讓他信服的理由：&ldo;先前我聽母后透露，父皇年後要選秀。&rdo;

&ldo;母后心寬，早不介意這些了，我也不怕秀女們與母后爭寵，可父皇的身體太虛了，我怕他不知節制，傷了身體，畢竟年紀大了，不是年輕那些年。&rdo;

&ldo;可我不能明著勸他，只好安排一場苦肉計，幸好管了用，父皇今年應該是不會再選秀了。&rdo;

她欣慰，陳敬宗只覺得她傻：&ldo;今年是不選了，明年後年再選，你難道還要每年都丟半條命出去?&rdo;

華陽：&ldo;明年再說明年的，至少今年後宮沒有再添一波新人。&rdo;

陳敬宗眉頭緊鎖：&ldo;你這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rdo;

華陽回頭，看著他問：&ldo;你有治本的法子?&rdo;

陳敬宗：…&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