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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著，伸出另一隻手摸索著床榻上的丹藥。

可劇痛使他辨不準方向，他的手摸空了，身體重心不穩地向前倒去，狼狽地從床榻上滾落下來。

隨著「嘭」的一聲巨響，留在臥房外守夜的兩個侍女被驚動了。

「郎君？」

她們匆忙地跑進屋中，發現顧雪庭心疾發作，痛苦地倒在地上，不禁花容失色地驚叫道：「郎君！」

兩人飛快地上前扶起顧雪庭，將養護心脈的丹藥給他餵下去，顧雪庭的臉才終於多了一絲血色，不再像方才那般泛著死人的灰白。

侍女們舒出一口氣，利落地整理好床鋪，扶著顧雪庭重新坐下來。

顧雪庭背靠床頭半坐半躺著，臉低垂下去一言不發，顯得死氣沉沉的。

侍女憂心不已，其中一人輕聲問顧雪庭：「郎君的心疾已經許久不曾發作了，為何今夜突然……」

另一人不安地猜測著：「莫非與小郎君所贈的蟬心丹有關？」

「小郎君」說的就是桃卿，在顧雪庭的清虛殿中，所有人都這般稱呼他。

聽到她們提起桃卿，顧雪庭才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嗓音沙啞地對她們說：「和卿卿的丹藥無關，是我自己的問題，你們不要將我犯心疾的事告訴卿卿。」

「……」兩個侍女面面相覷，遲疑說道，「可是小郎君明日來看望您時，他自己也能看出來。」

顧雪庭輕輕搖頭：「我不會見他，你們就說我身體抱恙，不便與他見面，況且我……」

他慘然一笑，劇烈地咳嗽起來，唇邊流下鮮血，映襯著他烏黑的髮絲與蒼白的面色，極紅極艷。

況且他也不配見到卿卿。

他揮了揮手，讓侍女們悄然退去，獨留他一人在死寂的屋中枯坐一夜，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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