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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知道了,」允祥心裡一熱。這幾天他的氣也消了不少,如今聽了這話只覺得心疼懊悔,一點頭止了他的話:「一會兒我就進宮跟皇上請安,你挑個養氣寧神的香片給我」
允祥肯進宮,劉聲芳自是大大鬆了口氣,利落地挑了雍正往日要用的膏藥,說清了用法,心裡暗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趕緊收拾東西回去復命。
這一廂允祥雖叫來下人吩咐幾句,卻還比他快一步進宮,遞了牌子便在養心門外候著,不一會兒便見蘇培盛迎了出來。
「殿下,皇上才剛見了放外任的十幾個官兒,這會兒正在裡面歇著,這兒風涼,您先進屋裡等吧?」蘇培盛笑得彎了眼,引著他進屋,一邊道:「殿下稍坐,奴才去給您換茶。」
寒風乍起,宮裡已經掛了厚重的絨氈簾子,允祥點了頭,卻並不坐下,反倒掀了簾子要進內殿。蘇培盛見機極快地讓旁人都退了,只親自打了簾子引他進去。
屋裡也起了暖爐,允祥小心地放下簾子,悄聲走過去,取了寧神的香片丟進爐中,這才在塌邊坐下來。
雍正斜靠在塌上,闔了眼似是在淺睡,細看卻能辨出他眉間微蹙,顯是歇得並不舒服。允祥心裡泛疼,幾日不見,竟覺得他消瘦了許多。見他眼下淡淡陰影,心裡殘存的一點氣憤也散了個乾淨,忍不住俯身在他唇上親了親。
「怡王爺好耐性。」
雍正並未睜眼,卻忽然偏開了臉,冷冷道:「幾日不見,愈發僭越地狠了,莫不是也怪朕平日慣縱地太過?」
允祥被他梗地一頓,心道四哥拿話堵人的本事絕對是一絕。一聽這話便知道他心裡還記著那天的爭執,不由苦笑著在塌邊跪下來:「四哥還氣我那幾句話呢?且饒了我這一回吧」
他一跪下去雍正便睜開了眼,視線在地上頓了一會兒,到底是擔心他腿腳受了寒氣,忍不住哼道:「改明兒在這裡都墊上氈子,你也好跪個盡興!」
允祥一笑,輕快地坐回塌邊,見他眉頭還皺著,忙賠情道:「四哥心疼我」
「沒臉沒皮的混話,我何」雍正還要再說,卻忍不住伸手按了按眉鬢之間,允祥見他極不舒服,忙伸手替他輕輕按著,急道:「疼得緊麼?要不要叫劉聲芳來瞧?」
「算了,腦子裡一跳一跳地,他又瞧得出什麼?」雍正答一句,見他抿著唇極慎重的樣子,到底是嘆了一聲,放鬆了身子往後靠了點:「老毛病罷了。」
允祥伸手護住他,聽他嘀咕了這麼一句又不說話,手上便一下一下地給他揉著,低聲怨道:「往年幾個夜裡睡不好也沒這麼嚴重,痛得這樣厲害,摺子先別瞧了吧,就這裡躺著歇會兒」
「你怨個什麼勁兒,誰讓你拿著和惠氣我她不是你女兒啊?」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允祥無奈,低頭輕笑:「我那天壓根兒就沒有要說年羹堯的意思您不知道,前頭圍獵,和惠那丫頭皮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我是怕四哥您縱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再鬧出事來」
「唔」雍正一愣,先是有點尷尬,再想想這誤會也是因為允祥先瞞著他驚馬的事,哼了一聲,索性枕在他腿上,勉強睜了睜眼,模糊道:「誰叫你不說清楚的。」
「那會兒哪兒說得清啊得,都是我不好,」允祥失笑,溫柔道:「她是你我的女兒,當年那麼總之,我疼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拿她來說事兒?再說了,年羹堯不過一個外面的奴才,我哪兒就有那麼拎不清親疏了啊?」
雍正低低「嗯」了一聲,這才算滿意,允祥見他舒了心,有意不再提朝政,卻把和惠的事兒拿出來說了幾句,雍正聽了一會兒,不時應一聲,卻似心不在焉。停了一會兒,終於睜開眼來:「祥弟年羹堯的事兒,我決定了。」
允祥手上一頓,很快又恢復了原先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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