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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後,您罰我怨我,我都認了,只」柳玲伏在地上,不敢起身,聲音已被哭腔弄得有些模糊:「只求您不要說與妻主知曉」
「柳夫郎,一時糊塗什麼的,我是不信的,」馮晴見他久久不肯起身,只是哀哀哭泣,也就不再扶他,只微微沉下了面容:「柳夫郎若是那種蠢笨之人,三姐的後院,想必不會這麼寧和吧。」
柳玲見他竟連昔日的稱呼都改了,更是心驚不已,一時竟連哀求也忘了,只愣愣地看著他。
馮晴朝他勾了勾唇:「柳夫郎不過是想著,自家兄弟得寵了,孃家勢大,能在妻家挺得起腰。這我也不怪你,我與你並不是血脈至親,誰能沒點兒私心裡的想頭呢?只有一條,你不該做了這等事,眼看陛下待我如初,就來我面前扮作無辜。」
柳玲這一回真是大駭,膝行兩步哭著求道:「君後恕罪。」
馮晴端著茶,看著白瓷杯中盈盈潤潤的綠色,終還是嘆了口氣:「你起來吧。個人有個人的念頭,此事我原本也沒有怪罪於你,自然也不會去旁人面前說起。只不過,往後若叫我知道你有一絲半毫錯待三姐和父親母親的,休怪我手段狠厲。」
打發走了柳玲,馮晴也沒有在花廳多待的意思,自讓人引了路往書房去。
小書房裡馮秀與穆羅雲正在下棋,大姐二姐各坐了一旁觀戰,顯然四人都十分得趣。馮晴便也笑笑,心頭那點不痛快也散了七八分,親手端了茶水遞給四人,在穆羅雲身邊站了,仔細瞧那棋局。
穆羅雲雖專心棋局,見他站著卻是不依,拉著他在身邊坐下,拈了棋子在手裡,半是斟酌半是詢問:「下哪兒?」
馮晴不理她,只是笑笑:「觀棋不語真君子,臣不知道。」
穆羅雲一手執子,一手握了他手,聞言也只是挑了挑眉,就要落子。馮晴頓時就急了,眼看那枚棋子就要落盡他家三姐布的局中,馬上捏了捏她的手。
穆羅雲忍俊不禁,就連對面的馮秀也笑了起來:「瞧我這寶貝弟弟急得,當真是嫁了人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不忍心妻主輸棋啊。」
馮晴有些羞惱,瞪了她一眼,立刻甩開了穆羅雲的手。穆羅雲也不惱,只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笑道:「時辰不早了,朕和君後也該回宮了,這局棋等有時間咱們再接著下吧。」
出宮的時候尚是晌午時分,回宮時已經月上柳梢了,好在趕在了宮門下鑰前進了宮。馮晴一路之上有些沉默,穆羅雲原本只當他是累了,就安安靜靜擁著他,哄他睡一會兒。回了鍾晴宮見他鬱鬱不樂的,才知不是那麼回事,便把他手牽了,問道:「怎麼?這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馮晴搖頭,把柳玲的舉動與她說了,一邊揉了揉額角。穆羅雲見不得他不開心,乾脆俯身把人抱了起來,按在床上:「好啦,朕知道你從前以待親人的心思待他,心裡難免不痛快。不過朕查過,晉陽的事與他不相干,可見他也並不是那麼沒心沒肺。至於柳瑜邀寵的事,你就當是戲子演戲,看看就過了,別往心裡去。」
「嗯,」馮晴被她直直地看著,也就點了點頭:「臣知道,為自家考慮,總是人之常情。他覺得柳家人是自家人,那從此臣只把他當做柳夫郎便是。」
「朕的君後真真是個剔透的人,」穆羅雲抱著他翻了個身,讓他壓在自己身上,笑著親了親,口氣裡七分驕傲三分心疼:「你這性子朕算是摸透了,寧可他人負你,你自不負他人,真正被傷了心卻又斷得比什麼都堅決。真正是以直報怨,比那些飽讀聖賢書的女子還要女子。」
馮晴趴在她身上,被她定定地看著,竟有些不好意思,別開眼轉了話題:「晉陽的事陛下查清了?」
「嗯,」穆羅雲慢慢地在他背上輕拍:「著暗衛查了,是柳家所為,但訊息是從你父親身邊老人口中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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