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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區醫院已經被炸平,傷員無處安置。救命,救命!」
「請求接通統帥執行室,邊境有緊急戰報,疑似阿瑞斯號重現……」
電話裡傳出聲嘶力竭地哭喊,廣播裡卻還在放統帥的宣誓。這些聲音交錯在轟炸中,成為飛濺的玻璃碎片,將南線勉強拼湊出的勝利刮成一吹就散的紙沫。
謝枕書內心其實有很多憤怒,他似乎總活在不公中,從沒有選擇的餘地。他或許永遠都會是一個自我約束的困獸,因為他始終無法讓自己憎恨世界。他不是個英雄,但他不能在這些哭喊聲裡獨自逃亡。
燭陰緩慢地抬起頭顱,用它半舊不新的眼睛眺望北方。漆黑的夜空中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悄無聲息的,所有戰爭飛艇和飛行器都停止了轟炸。
燭陰赤紅的身軀盤踞在城區外部,它勾首時,那線條拼接出的面部像是被凍住的水面,沒有一絲情緒。
這是一個鎮守著南線聯盟最終防線的神,它那樣冷酷無情,卻圈住了南線聯盟最後的尊嚴。
——然而夏天結束後,他們迎來了更加殘酷的猛攻。戰爭一直持續到2162年,傅承輝繼續推進他的轟炸計劃,只是弄巧成拙,那些被北線破解的戰爭武器無人回收,它們在外遊蕩,聚集報團,變成了南北不分的殺戮團體。最終,一個傲因「醒悟」了,它給自己換上新的晶片,在垃圾堆中造出了別的戰爭武器。
它們興高采烈,學著傅承輝,一起轟炸全世界。
第133章 獨自
2163年年初, 天下起暴雪,世界像是一張已經爛掉的蓆子,無法再抵禦凜凜朔風。南線聯盟的倖存者寥寥無幾, 他們追隨著謝枕書的腳步, 在廢墟中流浪。
去年年中, 統帥在包圍中自殺,天賜教想要重組軍隊, 可是戰爭武器的數量遠超想像。現在,南線城區早已變作一片斷壁殘垣,大家都活在被殺戮武器統治的恐懼下。
實驗人員在一次傲因突襲的洪潮裡跑掉了, 留下助手跟著謝枕書。助手也想跑, 可如今根本沒有地方是安全的。這些戰爭武器很狡猾, 它們先是捕捉北線的飛行器來改造自己, 再靠著飛行器的探測系統捕殺人類,這讓人們無處遁形。沒多久,還徘徊在南線聯盟境內的倖存者紛紛逃向城區, 尋求山之神的庇護。
但是很快,對機械著迷的傲因盯上了燭陰,它們像一群趕不走的蠅蟲, 在長達數月的圍攻中,拆掉了燭陰的頭部零件, 導致燭陰無法再正常啟動。
為了生存,謝枕書放棄燭陰,帶著剩餘的倖存者離開了。他們開始向北, 原本打算橫穿邊境密林, 可是這條路線上的夜行遊女太多,只好改道來青花魚港。
根據可靠訊息, 青花魚港還有一艘船儲存完好,他們可以從這裡渡海,到北線的停泊區去。
助手開啟保溫杯,從裡面倒出熱水。他不敢先喝,換了乾淨的一次性紙杯,把水遞向謝枕書,說:「長官,喝點吧。」
一年多的時光,謝枕書更白了。長期不見日光使他看起來如同夜間誕生的玉雕,坐著不動時,顯得很睏倦。可他只要稍微抬一抬眸,眼神就如同帳外冷風,從不為誰而停留,彷彿一直待在離人極遠的地方。
他道:「謝謝。」
助手忙說「不客氣」,他把揹包收拾好,謹慎地塞到了自己兩腿間,這樣即便睡著了,別人也無法碰他的揹包。他裹緊不合身的軍大衣,說:「長官,咱們已經走到青花魚港的範圍內了,是不是馬上就能看到船?」
謝枕書「嗯」了一下,算作回答。
他們離開時,從實驗室裡帶走了連線需要的裝置。白天,謝枕書要帶著倖存者在大雪裡前行,晚上,他要操控厭光帶人守夜。幾個月下來,是神也要露出幾分疲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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