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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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君凜……”

下意識的，黎清末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想要撫摸眼前那張熟悉的妖孽容顏。

但是還沒等她的指尖觸控到那一片光華，片刻間，周遭光線全都黑沉了下來，駭然凝眸，入眼卻是船板上那一片猩紅粘稠。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真是對不起，我沒想到……”

“沒事，你先出去！”

驚慌失措的船孃想要上來扶起跌倒在船艙裡的女子，但剛一開口，那女子就冷冷打斷了她的話。

船孃臉色一白，想要解釋幾句，但最終被那女子身上驟然迸發的凜冽之氣所震懾，放下一些傷藥後，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而黎清末卻是跌坐在那一片昏暗裡，指尖一遍又一遍的劃過船板上的粘稠。

第一次相見，那一片混亂裡，灼灼其華的妖孽男子卻是氣定神閒的抱了那根橫樑玩味的盯著下面演著一場好戲的女子。

“採花賊咩？來吧！是你睡我還是我睡你？”猶記得自己出口便是如此驚濤駭俗的一句話。

原本以為這樣會嚇跑對方，但可惜的是，這人渣卻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無恥。蜜唇輕點，鳳眸微彎，轉眼，自己堅守了二十三年的初吻就這麼被這禽獸奪了去。

“滋味不錯，先下個預定，等本公子有時間了再來睡你。”

“睡你妹！”

雙眸猛然緊閉，瞬間，一滴透明液體從女子那蒼白的眼角滾落了下來。而指尖，也隨著這句話忽然緊握成拳，任憑那一處粘稠將那雪白的肌膚沾染到面目全非。

“姑娘？姑娘？花魁船到了，你要出來看麼？”船孃便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前面人聲鼎沸處，便是張燈結綵的霓虹花船時，立刻朝裡面高喝了一聲。

但可惜的是，此刻的船艙裡，卻好似被人遺忘的荒村古堡一般，死寂的讓人覺得可怕。

“難道真的傷到了那裡麼？”船孃想起剛才那一幕，終於，扔下了手中竹篙朝船艙這邊走了過來。

但沒料到的是，她剛走到那門口，突然就，耳邊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起。定睛一看，卻是一條纖細的素色身影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船家，你把船停靠岸吧。”

說話間，這女子已是伸手遞過來了一澱銀兩。

船孃一愣，繼而抬頭朝這女子的臉上看去。單看到她的右手依舊在捂著自己的額頭時，於是小心翼翼的說了句：“姑娘可是傷的嚴重？需要我送姑娘去看大夫麼？”

“不用，你靠岸就好。”說到這裡，臉色本來就不太好的女子，語氣更是不耐到了極點。

船孃不敢再出聲，連忙回到船頭撐起來手中竹篙。

但是可惜的是，因為此時花船已經到了玉春閣那條花魁遊船邊。此時這河面上，就好似市集廟會一般，那船與船之間根本就沒有半點縫隙，更不用說掉轉船頭了。

“姑娘你看這？”努力了好幾次無果後，船孃終於惶恐不安的抬頭看向了依舊站在船頭面無表情的黎清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