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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了過來，南藝心頭無比酸澀，她啞著嗓子跟著傅辰的輕哼。
眼淚慢慢又蓄滿了眼眶，她唱不下去了，緊抿著嘴唇，牙齒咬著嘴唇讓她覺得很疼。
“傅辰，我先掛下電話。”
隨後，南藝掛了電話，撥給了南沛成。
另一邊，方遠時不可置信地看著傅辰，“傅辰，你愛上南藝了吧？”
“沒有，人家小姑娘害怕，生死關頭，讓我唱首歌怎麼了？”
傅辰表情不明，但是握緊方向盤的手卻更緊了幾分，“我不像你那麼矯情。”
方遠時見傅辰挖苦他，自然也明白因為什麼，但他卻斷定傅辰對南藝就是嘴硬或者是愛不自知。
連這都搞不清楚的傅辰又有什麼資格來諷刺他？
“可你這哪是愛女人，你這是把人家當女兒一樣寵！”
方遠時覺得尤嫌不夠，“你說我要是把你今天給南藝唱蟲兒飛這事兒和祁俊、陳宇澤他們講一下，會是什麼效果？”
“那我可能會生出弄死你的心。”
傅辰這話裡透著幾分咬牙切齒。
不過，方遠時又不是被他嚇大的，笑著說：“等咱救下南藝，我就給他倆打電話。”
傅辰冷冷地瞟了方遠時，嘴角抽了下，“你還是先給林筱澄打電話吧，不然，你倆分手在即。”
方遠時晃了下神，仰靠在車椅上，“要是剛才讓你選，你怎麼選？”
傅辰冷笑出聲：“我這人重色輕友，我選留下陪愛人。”
“艹，還是你牛逼！”
傅辰精神高度集中，但是還是放心不下南藝，“你給她打過去，問問她狀況。”
方遠時在車載藍芽上操作，找到“未來的老婆”備註，忍著笑撥了過去，卻聽那邊播報的是——電話正在通話中。
南藝簡單地和南沛成說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
南沛成聽得眉毛擰成了川，他很難想象暴雨中被困高速上的南藝有多絕望，就像他無法聯想到南音死前那一瞬，在氣浪的衝擊下會不會覺得痛。
“爸，你有在聽麼？”
南藝思慮良久還是喊了一聲爸，“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到家，所以有些話我想問清楚，你也讓我死個明白。”
南沛成一怔，心底酸澀，“你別胡說，你問吧！”
“為什麼我和南音是雙胞胎，你偏愛她，而討厭我，真的僅僅是因為她出生時身體差麼？為什麼我就不配養在你和媽的身邊，而是要被送去外公外婆家？為什麼從小到大我就不能得到父母的愛，而南音卻可以？如果可以換，我希望我是身體差的那個妹妹，而不是當沒人疼的姐姐。”
南藝說完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堵在胸口的怨懟都發洩了出來，電話那端南沛成沉默無言。
這個結果和南藝想的一樣，如果他介意她的感受，他也不會那麼對她。
“算了，我知道有些討厭沒有理由，”南藝倒是覺得釋然了很多，“剛才我聽到蟲兒飛了，雖然不是你唱給我的，可我挺高興的。”
“爸，如果我也死了，我會找到南音，告訴她你很惦記她，讓她來生再去做你的女兒。”
南藝苦笑著，“下輩子，我就不來招你厭了！”
南沛成在那邊老淚縱橫，剛要開口就聽到嘟嘟聲，南藝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發現後面的車跟了上來，應該是傅辰來了。
南藝的前車內，馮覆看到南藝車後多了一束光，猜想是傅辰來了，長舒了一口氣。
他一直保持勻速給南藝指引，現在倒是可以稍稍松下神經了。
南藝接起傅辰的電話，他清朗磁性的聲音傳來——
“藝藝，我就在你後面，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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