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紙片人都是龍傲天_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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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二點半,我從集團大樓最頂層下來,司機給我開啟車門,做進車裡那一瞬間,疲憊洶湧而至。
夜裡最深的時刻,這個城市依然燈光璀璨,車流不息。
不止是十二點,我凌晨兩點時也看過來來往往的車輛,早上五點時也一樣,它們永遠不會停止,永遠跑在寬闊但擁擠的路上。
車窗外昏黃的燈光照在我的臉上,燈光明滅,忽暗忽亮,我一點反應也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沒有反應。
等紅燈期間,老司機轉頭看向他我,他好幾次欲言又止,這次終於說了,“您太累了,該休息一下。”
“明天要談的專案估值56億。”
老司機轉過頭,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我一個月萬把塊的司機也不懂那些,但我覺得錢再多,也要惜命,只見您陀螺一樣賺錢,沒見您花多少錢,也沒見您怎麼笑過,這樣……”
他幾次張口,在車子開始行駛時,後半句淹沒在喇叭生聲中,“這樣有什麼意義呢?”
他明白他的意思,他都能覺察出這其中的無趣和深深的疲憊,我自己怎麼能不知道呢。
我活得行屍走肉,像一句冰冷的機器人,看似不止疲倦,被稱為智慧超人。
古希臘神話中,西西弗得罪眾神,眾神給予他最荒謬最絕望的懲罰,罰他在荒涼陡峭的高山上運巨石,圓滾滾的石頭比他還高還大,他一步步艱難地把石頭推上山頂。
可是,石頭一到山頂就會奔著山下滾落,他只能再次跑著,雙手舉著,用頭頂著,烈日炎炎地把石頭向山上運。
在寸草不生的荒山上,上上下下永無盡頭。
看著車窗外的車流,我說:“是的,可是我無法停下。”
我也想停下,我停不下來。
一旦停下,可能會被頭頂的巨石碾碎。
老司機說他不懂,這不是你想停下來就停下來的嗎,您的錢也賺夠了,幾輩子都花不完,該抽身就抽身啊。
我笑笑,我真沒那麼多錢,我只是在給別人賺錢罷了,錢確實夠我花幾輩子,可其他人呢。
我身後還有很多很多人,有讓我被迫行走運石的人,有讓我甘願主動沒日沒夜舉著石頭的人。
我甘願地守護著心裡那一座小院落。
老司機說:“後天是週末了,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我開車送您去啊。”
我想了想,算算日子和家族裡人目前的所在地,疲倦的心臟忽然開始跳動。
“可能有點遠。”
老司機:“沒事,天天在這大城市裡跑,也倦了。”
“可能,要換一輛車。”
老司機:“我開車三十年了,什麼樣的車不會開?”
一身疲倦好像被山城裡的清風吹走,我笑著說好。
“你會喜歡那裡的,那裡漫山遍野開著花,還有味道獨特的野菜,用來包餃子炒雞蛋都是一絕。”
“上次吃,還是五年前。”
車鏡里老司機臉上的驚訝如此明顯,他應該很難想象,一個每天都在和十億、幾十億甚至上百億專案打交道的人,怎麼能和野菜聯絡在一起。
就算驚訝,他依笑著說好,他很期待那些野菜和山花。
只是,我沒能讓他嚐到野味,也沒讓他聞見花香,看見的只有大火過後的廢墟,聞見的只有乾涸的血腥。
給我包薺菜餃子,給我炒香椿雞蛋的人,是讓我甘願不停歇的人。
我找不見他們。
八歲那年,我坐在離去的豪車上,那些蔓延開來送我的野花,化成了濃濃的血水,猙獰撲來,徹底將我淹沒。
這份遺囑沉甸甸的,莊溪讀完後,也跟著沉甸甸的,但好像摸清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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