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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談也沒打算把他怎麼著,他也沒能耐把他怎麼著,無非是男人的小心思作祟,潺潺最好顏面,他就讓謝彌當眾出醜。
益州官員憤然不平,當即出聲道:「小王爺心繫百姓,力行節儉,南蟹價高,小王爺為了不使奢靡之風盛行,這才厲行節儉,不吃螃蟹有什麼可稀奇的?!」
最開始開口那人,瞟了眼謝彌那身綺羅錦衣,笑道:「若真厲行節儉,合該穿粗麻布衣才是,這麼錦衣玉帶地說著什麼節儉,豈非言行不一?」
他哈哈大笑:「小王爺出身草莽,大家都是知道的,遮遮掩掩倒落了下乘,難道我們會因小王爺不會吃蟹就笑他不成?」
那益州官員一噎,沈夷光聽的心煩,這幫人擠兌謝彌,翻來覆去就拿他出身說事,膩不膩啊!
她一直未曾說話,而是姿態優雅地拆了個螃蟹,把自己裝了蟹肉的盤子和謝彌的空盤子調換,這才不疾不徐地開口:「既然沒打算笑他,那你笑的這麼高興做什麼?」
這些人瞧不上謝彌出身,對沈夷光總有幾分忌諱,嘴唇動了下,不好言聲。
沈夷光『刷』地推開面前案幾,面色極為不悅,沉聲道:「我家小王爺常年在外徵戰,與沙場作伴,衣食住行只求便宜,就怕貽誤那一剎戰機,食蟹是風雅卻費時費力,他不愛食蟹,難道是什麼值得拿出來說笑的事不成!你們這些笑他的人,於國於家又有何功績!」
她這番話其他人倒不是想不到,只是沒她這個世家出身的王妃效果好。
她又轉向江談:「這事兒我身為小王爺之妻,斷不能輕縱,殿下若不給我個說法,這宴我看也不必吃了!」
江談怔怔地瞧她。
在謝彌和潺潺回益州之前,他曾斷言,謝彌和潺潺不是同路人,她是天之驕女,生來就被無數人供奉,千精百細,謝彌不過一家奴出身的莽夫,他的出身會讓她是不是出醜蒙羞,他以為她忍受不了益州粗野的生活,也忍受不了謝彌這樣粗鄙的人,現在瞧來,她竟是甘之若飴嗎?
他攜著滿腔愧恨而來,難道就是為了瞧兩人如膠似漆?
宴席間燭光跳躍,映的他眸光恍惚不定,過了會兒,他才讓人把方才那無禮之人帶下去掌嘴,又比了個手勢:「孤會處置他的,潺王妃請坐。」
謝彌倒是沒把這些閒言碎語放在眼裡,只是盯著面前的一盤蟹肉走神,直到沈夷光重新落座,輕碰了他一眼,不滿地小聲道:「你怎麼不吃啊?」
「潺潺」謝彌頓了下,方才問:「嫁給我,你是不是覺著挺委屈的?」
儘管他已經努力對潺潺好了,但論及舒適優渥,她眼下的生活,仍不及她在孃家時的一成——就譬如她喜歡吃的這口螃蟹,在益州就很難吃的肥美個大的。
那幾句閒言碎語他自可料理,但恍然間想到這麼個問題,他一時竟有點走神。
沈夷光愣了下,似乎覺得他這個問題很多餘:「嫁給誰我都很委屈啊。」
嫁人哪有在家裡當姑娘舒坦,說句大逆不道的,她自小享受的都是世家世代流傳的,就連宗室都未必有她過的快活。
謝彌:「」
她的手藏在案幾底下,輕輕碰了碰他的指尖:「但是你不一樣。」她牽了下他的手,又慢騰騰地道:「而且麻牌和暖鍋子都挺好的。」
她不習慣人前和他這麼親近,碰了碰他就要縮回來。
謝彌眼眸明亮,反纏住她的手指,兩人案幾離得很近,借著寬袍大袖的遮掩,兩人在桌下十指緊扣。
鬧了這麼一出,氣氛轉眼凝滯,陳總督見謝彌沒有和緩的意思,他只得攜夫人主動起身,執壺倒酒,向江談一敬,夫妻倆齊齊笑:「臣敬殿下一杯,唯願殿下長樂太平。」
江談竟走下主位,和他輕碰酒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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