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羅剎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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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

一間日式小院裡傳來掃把的聲音，小院很安靜，從外面老遠的地方就能夠聽到屋裡的聲音。

掃帚摩擦落葉和地面發出的聲音，木劍揮舞，斬斷空氣的聲音，還有一隻慵懶的白貓趴在黑青色的屋瓦上，有半個身體都埋在了雪堆裡。

遠遠的瞧見歸來之人，白貓立刻跳下屋簷，小跑過去迎接，圍在人的腳邊，身上粘的白雪蹭在那人的褲腿上。

俯身輕輕地摸著白貓：“團團在家有乖乖聽奶奶的話麼？看你胖的，都吃成小肥豬了。”

伴著團團的貓掃地的老婦人也跟著走了出來。

“團團，你跑出來幹什麼？”

老婦人望著蹲在地上逗團團玩耍的人，愣了愣，雙手不禁地顫抖，或是在等待著什麼。

“媽……”

沒錯，她不會人認錯，是她那個心心念唸了好幾年的兒子，羅剎。

激動地渾身都在顫抖，下巴不停地打顫，望著那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臉，老婦人越看越激動，腳下的步子邁的越來越快，最後索性小跑過去，一把將羅剎連同雙臂一起環住。

激動地握著羅剎的手，熱淚盈眶。

“兒子，你終於捨得回來看媽媽了，我看看，你都瘦了，不過長高了不少。”

離開這個家時，羅剎年僅十三歲，什麼都不懂的小鬼，而現在，他已是一名經歷過無數次戰鬥，經驗十足的戰士了。

“媽，你別這麼激動，我又不是回不來了，我現在不是在這嗎。”

不停地點頭，努力抑制著自己的情緒，抹去眼角的淚水，領著人往屋裡走。

“羅浩，快看，兒子回來了。”老婦人迫不及待地和屋裡人分享喜悅。

翻閱著報紙，羅浩筆直地坐在木製的椅子上，瞥一眼進門的兩人，目光又瞬間回到報紙上。

冷哼了一聲：“不是不回來麼？怎麼？在外面待不下去了？”

看一眼掛在牆上，以鬼面為劍首的劍，那把劍與羅剎的鬼劍相似，保養的也很好，光從那擦得鋥亮的劍柄和劍鞘就能夠看出來。

羅剎不太想理會父親的冷言冷語，這些年，他已經聽的夠多了。

深吸口氣，羅剎扯下脖子上的藏青色圍巾。

“我回來，只是為了看望我媽。”

事實真的是如此麼？不，不是，他同時還是想要向父親證明一件事。

抬起握著鬼劍的手，羅剎眼裡充斥著怒氣。

“您還記得我離開家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思緒萬千，羅浩是個健忘的人，但唯獨有一件事情，他記得清清楚楚，那就是羅剎十三歲那年，離開家時所說的話。

那時候的羅剎還是個什麼都不懂，不理解戰爭，看不透和平的毛頭小鬼，他揹著行李，不顧勸說，毅然決然遠離家鄉。

走前，他只是站在門口，信誓旦旦地和羅浩發出誓言。

“等我再回來，我會向你證明，我不是你口中的廢物，我也不需要活在你的光芒之下。”

再看看現在的羅剎，羅浩笑了笑，不屑地搖了搖頭，收起報紙，慵懶地伸了個攔腰，走到屋外的茶几前。

“不記得，我為什麼要記得一個廢物說的話？”

有些悠閒地細細品嚐著剛泡好的茶，完全忽視了身後的羅剎，繼續悠悠地道：“廢物永遠都是廢物，不管怎麼努力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夠了！廢物，廢物，一口一個廢物……”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這兩個字似乎像是什麼魔咒一般，就像是要跟隨羅剎一聲一般。

這些話，他已經聽夠，也聽膩了，甚至是無比的厭惡，他只是想要擺脫這兩個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