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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最童言無忌的年齡，秦恆卻頻頻表露出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大家族裡驕縱著長大的孩子。

沈之彌小時候家庭挺好，就被養得無法無天，現在很多毛病依舊沒改。

秦恆第三次偷偷抬頭看他。

沈之彌伸手捏住了秦恆的臉：「一直偷看我幹嘛，想說什麼？」

秦恆掙脫沈之彌的手，猶豫了一下才問：「你是要走了嗎？」

「過段時間可能要走。」沈之彌癱在沙發上，「我要工作呀。」

而且他現在心裡又有了個別的想法，還算有幹勁。

果然要走了。

秦恆捏著手裡的書包帶子，他想問沈之彌是因為他才離開的嗎，又怕問出來沈之彌真的會說是的。

想了一會兒，秦恆小聲問：「那秦二爺再來怎麼辦？」

「不會吧？他喜歡找罵？」沈之彌覺得短時間內，秦二爺應該不會再踏足這個地方。

秦恆頓時又有些急。

怎麼才能讓沈之彌留下來呢？

沈之彌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陳助理已經回去了，張媽在廚房裡洗刷，二樓小客廳這邊還算安靜。

沈之彌看著秦恆說：「我得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秦恆發現自己好像沒有理由留下沈之彌，有些難過。

「如果，我是說如果哈，」沈之彌儘量讓自己說得委婉，「如果你父親秦惻真的不太好了，你又不想被秦二爺撫養，那有想過自己去哪嗎？」

之前秦二爺過來，沈之彌的確猶豫了一瞬。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管。

趕走秦二爺，沈之彌不清楚秦家還有沒有別的靠譜親戚。秦恆身上背著巨額遺產，理應不愁被收養，但書裡的事有沒有邏輯也難說。

沈之彌問出這句話後，秦恆便沉默了。

他不至於太過難受。

即使不願意接受，這些天秦恆也已經考慮過「秦惻死亡」這種假設。

過了好一會兒，秦恆抬頭說：「那我就回院。」

沈之彌一愣，這才想起來秦恆是被收養的。

這倒很合邏輯。

秦恆要是秦惻親生的，秦惻也不至於找他這個男人來結婚。

沈之彌看著秦恆一時沒說話。

正因為是被收養的，所以秦恆才和其他大家族裡被驕縱的小孩不一樣。秦二爺不待見秦恆，估計也和這有關。

在秦二爺眼裡，秦恆不是秦家的血脈，只是一筆錢。

但即使是被收養的，秦恆對秦惻的感情也很深，在原書裡甚至為了給秦惻報仇殺了他。

在這小孩心裡，收養他的秦惻是個讓人無比崇敬的大英雄吧。

「回孤兒院可能不是件容易的事。」沈之彌說。

秦恆心裡也隱隱約約知道，他說：「那我就偷偷跑回去。」

沈之彌被他給逗笑了。

又考慮了一會兒，他才開口：「秦恆，你有沒有想過和我一起住。」

秦恆一愣，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沈之彌。

沈之彌以為他誤會了，解釋：「嗯……就像那天我說的那樣，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我不會動。我可以寫一份承諾書，法律監督我執行。」

秦恆驚訝的倒不是這個，他跳下沙發，直接走到沈之彌面前問：「你願意養我嗎？」

沈之彌點頭，想了想又說：「不過你想好了哈，我們可能住不了那麼好的房子，你週末的補課可能也沒了。還有學校，嗯……我努力一下還是能讓你留在現在的學校的。」

「還有張媽，如果她願意的話，我們也可以住在一起。」

沈之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