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ldo;明允，你可憐可憐我，你啊&rdo;

&ldo;明允，你真是個畜生。&rdo;

畜生二字又不知哪裡牽動了周瑄的神經，聞言，他似更加興奮。

攥著她的手腕，目光酌亮，似黑夜中猛獸的光，照進謝瑛心底。

日上三竿，謝瑛醒了睡，睡了醒，好歹熬了兩日，周瑄才放過她。

清醒時，那人正拿著白玉瓶，摳出瓶內的藥膏，為她塗抹傷處。

瞥見她的目光，周瑄饜足的笑笑：&ldo;體力忒差了。&rdo;

謝瑛眼前發昏，不搭理。

周瑄用了勁兒，逼她反應。

她又狠狠啐了他，道：&ldo;昏君。&rdo;

&ldo;旁人罵朕昏君，朕定是不會輕饒，但這兩個字從你嘴裡吐出，朕怎麼覺得這麼高興呢，來，再叫一聲。&rdo;

謝瑛抬手虛虛打了他一下，懨懨說道：&ldo;從前那個人，果真也是明允嗎?&rdo;

周瑄撐著手臂躺下來，勾了勾她鼻樑，&ldo;從前的明允已經死了，他太無能，守不住自己想要的人。&rdo;

謝瑛睜開眼，汗津津的面上滿是疲憊。

&ldo;你放心，你想要的，朕都能給，且給的起。&rdo;

偏又露出放浪形骸的笑，配合他敞開的衣襟，精健的肌肉，這話外便有了另外一重意思。

&ldo;謝瑛，你既嫁給朕，朕為你起個小字吧。&rdo;

他如是說著，趿鞋下床搬來一張小案，放在床尾。

掀開帷幔爬進去，略微思索，自言自語道：&ldo;朕習慣喚你謝瑛，可又覺得不夠，不夠親暱。&rdo;

&ldo;我也聽習慣了，不如便一直叫我謝瑛吧。&rdo;

周瑄嘶了聲，皺眉：&ldo;顧九喚你鶯鶯，雲六喚你阿瑛，朕每回聽了，都想切掉他們的舌頭，沉入水裡，看他們還敢再叫。

朕得想個獨一無二的小字，屬於你我的小字。&rdo;

他這一起，便用了好些時日，不管是哪個，都覺得不甚滿意。

二月初，汝安侯和世子曾嘉和要在菜市口問斬。

昌河公主終是不忍，前來請求謝瑛陪她一道兒過去觀斬，淳哥兒換了身雪白錦袍，繫著腰帶的肚子圓滾滾的，頭上戴了頂瓜皮白帽，只有顆白玉珠子做襯。

&ldo;嫂嫂，你陪我去看看吧，最後一面，我是既害怕又恐懼，但不去看，擔心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淳哥兒雖小，好歹是他兒子，合該去送他最後一程。&rdo;

謝瑛給她擦了擦眼睛，勸她不要再哭，可事到臨頭又怎能壓抑的住，先前昌河還能忍住，畢竟汝安侯府下了獄，性命還在，拖延至今日行刑，她到底繃不住了。

想來昨夜哭過，今兒進門時眼睛便紅通通的。

謝瑛換了身素淨衣裳，乘坐馬車與昌河前往菜市口。

觀刑的人不少，因為所殺之人除了汝安侯和世子，還有不少七王爺籠絡的門生，在呂騫主持的春闈考試中，他們得到保舉，順利入仕，而後便成為七王爺的爪牙。

大廈傾頹，倒下的從不是一座城樓。

淳哥兒還不太懂，加之與曾嘉和太久沒見，根本認不出那是他父親，小人蹲在欄杆前逗弄蛐蛐，昌河帶著帷帽，不斷擦拭眼淚。

憑高望去，劊子手已然擺好架勢。

一聲令下，昌河雙腿發軟，謝瑛眼疾手快扶住她，便見大刀砍過頸子，一顆顆透露胡亂滾落。

昌河扒住欄杆，淚眼迷濛中，看到曾嘉和那大睜的眼睛，似乎隔著這般遠的距離，朝她看來